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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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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听筒,她也说起了谎:“睡了,很安稳。”

想起接电话前,屏幕上亮起的这个号码前所未有的陌生,她随口一问:“你在哪里?”

“看夜景。”

“整个n市都在下雨。”霍之汶试图提醒他,声音有些无奈。

换做男人做宠溺的说出来,都不会有什么违和感,有些许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在里面。

他妥协:“那就当看雨。”

霍之汶原本走向安检口的步伐停了下来,向着候机大厅的边门走过去。

她没有说话,席宴清那端也是安静的。

终于她走到候机大厅边缘,看了眼室外这同一片天色:“从我这里看过去,并不好看。”

席宴清好像笑了下,笑得咳嗽了一声,声音显得更为含糊:“你说得对。”

很奇怪竟能这样平和的寒暄:“手机发布会都准备就绪了?”

是。

可她在这样的时刻做了不负责任的决定。

且做了再未有过动摇。

她已经决定翘掉这场发布会飞去春港为商浔寻一个答案,不一定会有结果,她不想在此刻便告诉他徒增一场空:“一切就绪。”

她思考了一下才说了下半句:“只等成功。”

她总能让他笑。

可此刻他需要忍。

“霍之汶没什么会做不好。”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顿了下,又继续说:“我打过来,是想辞职。霍总能——批吗?”

他终究有自己的事业。

霍之汶捏了下手指间过去佩戴指环的位置。

她自然不会拒绝,只是有些迟疑:“好。洗手——”

“应该的。”

他迅速地截断霍之汶的话。

被揍一顿,是应该的。

“不是,”她却在此刻坚持反省,“我有过分的地方,当时只想不打脸,忘了也许可以少打几拳。”

还要揍,但是可以相对手下留情?

席宴清轻笑。

这个女人……他真是想她啊!

手中的硬币还剩下一个,可他快要握不住听筒,大概用不上了。

家里没串完的婚纱,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后续。

还有一副没画完的画,还有几本没来得及看完的书。

还有那么多未竟的事。

可他此刻只能抹一下唇角溢出的血:“那把发布会办得风光轰动给我看,过分的事就一笔勾销?”

重新走向安检的步伐轻快很多,霍之汶应下。

紧接着便听到他说:“还有事要做,我先挂了。”

手臂垂了下来,席宴清看到那个橘色的话筒牵连着电话线荡在自己眼前。

他没有力气去将它再度拣拾起来,去听一听霍之汶还有没有下一句话要说。

尽管他那么想。

他挣扎着用尽最后的力量将手移向自己腹部最早中刀的那个地方,轻轻捂住外溢的血。

很冷。

他像一条搁浅了很久的鳞片擦伤的鱼,眼神空洞而涣散,无力地挣扎着,离黑暗越来越近,离光明越来越远。

无力,剧痛,寒冷,晕眩……没有一个,和被善待有关。

他迷蒙的眼睛触目所及,电话亭的地面上,都是血。

好在他穿的是黑衣,不会让别人受到惊吓。

他撑着自己的神智,和流逝的生命力做斗争,不允许自己睡过去。

脸色苍白得如同寒冬刚落的雪。

他脑海里想起自己曾经对陆地说过的话:“这条路不一定要头破血流着走……要懂得保护自己……”

他是惜命的,他知道要小心,可结果为什么还是向着不可逆转的境地发展?

为什么他要被置之死地?

是最近逆转走向的事故报道,是边城,还是过去那些没有处理干净的宿怨?

……

为什么他不能更小心一点?

他想起他对霍之汶说过的话:“我有很多时间等着你。”

命运要将他变成一个无耻的骗子吗?

他更想起流沙问他要的在一起的保证。

如果他真得变成了一个骗子,她们又会不会原谅他?

一滴泪顺着脸颊垂在手臂上……又有没有那么一个人知道,如果这是尽头,他有多么遗憾。

☆、 乞求

:乞求

天气状况糟糕,航班真正起飞,比预计时间晚了一个半小时。

这些年霍之汶多次经历航班延误,但从没有一次,像今晚这般焦灼不安。

飞机在慢慢爬升,公司的事务她已经在午后发了多封邮件分别给ny,晏阳初等人。

霍之汶不知道自己需要在春港停留多久,这个时间,她没办法完全控制。

下午安顿好流沙,她回了一趟河岸的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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