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3 / 3)
名,还牢牢压在他头上呢,他有什么资格指责她的学业?
襄荷才不管他什么反应,说完那些,她又低下头,话里带着无尽失落:“至于花铺一事,学长要说我汲汲营营……那我也认了。我年幼失母,爹爹一手将我带大,其间爹爹不知为我吃了多少苦,如今我常住书院,不能奉孝于爹爹膝下,心里如何能不内疚?且我读书的一应花销也不少,爹爹那么大年纪,身上又有旧疾,却还要为了供我读书而终日劳碌。身为人女,我又怎么忍心看爹爹如此辛苦?因此我想要挣钱,挣好多好多钱,这样爹爹就不用辛苦了……”
襄荷说这话愿意不过是为恶心他,但说着说着,想起以前日子艰难时兰郎中为她付出的一切,眼眶便不由湿润起来,原本半真半假的话看起来竟是十足的真了。
周围学子听了这话,不少都唏嘘起来。
先前说过,农院寒门出身的学子比较多,因此对襄荷这番话感同身受的人不在少数,而即便是家境好的,听到一个小姑娘这般为了父亲努力,也在不忍心苛责什么,反而报以敬佩和同情。
眼见众人的反应跟自己的预料不同,襄荷又乱扯些有的没的,就是不直面回答问题,沈知节便有些急了,正要说话。襄荷却又给了他迎头一击。
“……学兄应该明白我的心情吧,还记得那日看榜,你我有缘同乘一辆车,伯父伯母就是自己吃黑面窝窝,却将唯一的白面馒头给你吃呢。我爹也是这样,还骗我说他不喜欢吃白面就喜欢粗粮,我那时候小,居然就信了……”
这话一出,围观学子们的目光立即变了。
“做儿子的吃白面,做爹娘的却要吃黑面,又不是像兰学妹那样的孩子,做儿子的是吃得下去的!”
“沈家还要吃黑面窝窝?我看他平日吃穿用度还挺大方的啊?”
“不是说世代耕读,虽不富裕但也不愁生计么?”
“说起来还从未见过他爹娘呢,有次碰巧门人说他爹娘来看他,我说要拜见一下,他却百般推脱不让我见呢。”
……
无数议论声响起,而听着这些话的沈知节,额头上冷汗都快要落下来。
不孝可是个大罪名!
他慌忙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爹娘何时吃过黑面窝窝!”
襄荷瘪瘪小嘴,委屈地道:“我从不说谎的,不信的话,儒院的李可儒学兄可以作证啊,那日他也在车上的。”
如果不是之前对沈知节为人有所了解,兴许襄荷还真的以为他那番话只是因为与她理念不同。但细处见品格,襄荷记得清清楚楚,那日车上,沈知节一不敬父母,二不珍惜食物,平日也是好高谈阔论吹牛皮的,这样的人,说出上面那番话真的只是因为重农轻商?怕她走了歪路?
联想到这几日偶然听到的风言风语,以及那奇怪地、似乎有人背后推动地传播态势,襄荷心里便有了谱。
所以她并不与他正面争辩,而是模糊焦点,掌握话语主动权,随即反将他一军,让他自顾不暇,这样也就没空来找她的茬了。
反正她说的也都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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