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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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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夫人匆匆赶来,跪坐到桓容身后,见到他被汗水浸湿的领口,不由得面现担忧。

“细君何出此言?”桓温稳稳的坐着,哪怕被宝剑所指,脸上仍无半分怒意,“我不甚明白。”

“你不明白?你会不明白?!”

见桓大司马装糊涂,南康公主勃然大怒。

“瓜儿幼时体弱,好不容易养好些,你便让他外出求学!回到建康短短几日,又被人暗中下手,险些丢掉性命!你心中清楚明白,却要护着罪魁祸首!”

“虎儿同瓜儿亲近,你张口要将他带去姑孰,安的是什么心?!”

“如今郗景兴两句评言,你又要将瓜儿驱离建康,为你那庶子扫清道路!”

“桓元子,你到底有没有心,你还是不是人?!”

南康公主一番痛斥,往昔的雍容华贵全化为熊熊怒火,几欲将桓大司马烧成飞灰。

桓温仍未动怒,只道:“细君此言过了。”

他越是这般南康公主越怒。宝剑前指,几乎要抵住桓大司马的喉咙。

门外健仆立时闯入,就要拦下南康公主。桓容登时心中一紧,却被李夫人牢牢按住,不许他动。

“退下!”桓大司马喝斥一声,“自领二十军棍!”

“诺!”

健仆不敢迟疑,迅速退到廊下。

南康公主动也未动,居高临下俯视桓大司马,胸中怒火更甚。

“细君,瓜儿是我嫡子,我怎会害他?”桓大司马推开宝剑,南康公主重又指回。

“你当我还是当年的司马兴男?!”

“细君,”桓温重重叹气,道,“古有甘氏之孙,舞勺之年为秦国上卿,前朝亦有成童被举孝廉,出仕地方颇有一番作为。我爱瓜儿之才,欲培养于他,怎么会是害他。”

“郗景兴善相人,言瓜儿有大才,我心中甚喜。但瓜儿长于文道,我出身行伍,不忍埋没其才,这才上表朝廷选他为盐渎县县令,出仕一方。”

“徐州刺使郗方回至孝雅正,素有贤名。其子又在我帐下任参军,若知瓜儿之才,必定爱惜备至。我日前已给他书信,托其照顾阿子。”

“他日瓜儿做出功绩,我自可上表天子升其入朝。”

不得不承认,桓大司马这番话相当有水平。可惜南康公主半个字也不信。

“我不管这些,瓜儿不能离开建康!”

那几个庶子心思难测,手段阴毒。儿子放在身边都差点出事,南康公主不敢想象,万一桓容离开都城,后果会如何严重!

南康公主坚决不松口,甚至要前往台城,亲手撕掉尚未送出的任命。

“瓜儿有县公爵位,留在建康即可。纵然做官也要等他加冠!”

“细君,此事已定,不容更改。”

眼见气氛越来越僵,桓大司马声音渐沉,桓容心中叹气,拉了下南康公主的袖摆,道:“阿母,我愿去。”

“什么?”南康公主回身,满脸不可置信。

桓容跪正身体,先拜桓大司马,再拜南康公主,随后道:“阿父乐育,儿感激肺腑;阿母慈爱,儿永铭内心。儿愿往盐渎县,不负阿父栽培,阿母慈心。”

话落再拜,额头触及地面,心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事到临头惧有何用?除了显示出懦弱,不会得到半点好处。

桓大司马下定决心,谁都无法更改。南康公主这么做,非但无法将桓容捞出来,很可能连自己都赔进去。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未必性格高尚,但不能看着亲娘为自己受累。

反正都是要走,不如痛快些。

做不做得出功绩两论,想方设法活下去,他自认还能做到。

假设是桓大司马掌控的郡县,桓容未必有几分把握。但徐州刺使是郗愔,桓大司马不出面,他几个属兄难有下手的机会。

士族高门自有一套处事规则。

同样是为家族考量,郗超为桓大司马出谋划策,郗愔却不打算上桓氏的船,时常连儿子一起防备。不想被桓温抓住把柄,以“嫡子暴死”为借口抢占地盘,后者必定会设法保住桓容的命。

这算不算一种另类的保障?

桓容闭上双眼,在自嘲中苦笑。

当啷一声,宝剑坠地。

南康公主忍住泪水,轻轻抚过桓容的发顶,随后向桓大司马福身,哑声道:“妾气急无状,夫主见谅。”

桓温站起身,亲自扶住公主手臂,温和道:“细君一如当年,温甚念。”

夫妻执手,桓大司马不时发出几声朗笑。并且当面挑明,马氏和慕容氏生产之后都会留在建康。她们生下的孩子将代替桓容,继续做司马家的“定心丸”。

看到这样的渣爹,桓容愈发觉得讽刺。

是夜,桓大司马歇在马氏房中。

南康公主背靠矮榻,一遍遍的抚过桓容的发顶,轻声道:“你出生那日,城中下了好大的雨。转眼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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