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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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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到的更多。家中余丁无论耕田跑船都能攒下不少。长此以往,民如何不富?”

健仆连连点头,顺着船工的话讲,引他说出更多。

“自从县令到任,侨郡盐价略有下降,往来县中的盐船增加一倍,还有收购海货的商船。”

“城中流民增加,却不见他处的混乱,东城商家每日忙碌,生意愈发的好。”

船工们你一言我一语,道明盐渎近来变化,听得旁人啧啧称奇。

健仆搜集完消息,返回船上禀报。

秦璟略微思索,更加确信石劭就在盐渎。

“北地传言,石敬德一次醉酒,语于友人,‘地有金,俯拾即可’。”

对会赚钱的人来说,甭管乱世还是治世,只要掌握对方法,遍地都是发财的机会。别人低头看到的是石子泥土,换成石劭,全都是明晃晃的金子。

确定消息,船队未在射阳多留,当日转道盐渎。

彼时,桓容正开始熟悉县中政务,感觉人手不够,派人给州中正送信,希望对方能推荐人才。越过郡中正的确有些不厚道,但审问过陈氏父子,知晓二者之间的联系,桓容脑袋进水才会向郡中正讨教。

县衙中的散吏全是新人,李甲等职吏在“查田清户”中表现突出,全部官升一级。

县中事务繁多,九个职吏日日加班,每天睡不到两个时辰,挂着两个黑眼圈,走路直打摆子,却无一人口出怨言。

无他,县令给的俸禄多,升官也快,之前不可一世的盐渎豪强逐个被捏死,凡是有脑子的都该清楚,此时不抱大腿力争上游,等到机会失去,竞争者纷至沓来,哭都来不及。

石劭的家人被陈氏抓做盐奴,不到三月的时间竟无一幸存。

寻不到完整的尸骨,石劭带着石勖立下衣冠冢,在坟前痛哭一场,随即投身公务,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县中豪强成为待割的麦子,一茬接一茬被铲除干净。

桓容放下笔,揉揉酸疼的手腕,暗中叹了口气。

有这样得力的下属,寻常上官都该高兴。

桓容却实在乐不出来。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石郎君都有成为工作狂的潜质。他自己狂也就算了,偏偏影响力惊人,带着县衙上下一起狂,抓住机会还要劝说桓容勤政。

如此气氛下,身为县中一把手,桓容想要偷懒吃根麻花都觉得亏心。

“府君,有客登门,言是故友来访。”

故友?

桓容抬起头,拿着谷饼的手停在半空。

“来者可曾道明身份?”

“未曾。”健仆呈上一只绢袋,道:“来者言,郎君一看便知。”

桓容疑惑的接过绢袋,解开袋口,一颗浑圆的金色珍珠顺势落入掌心。

县衙门前,秦璟负手而立,饶有趣味的看着四周立起的木屋。听到脚步声,当即回身笑道:“璟冒昧来访,容弟莫要见怪。”

俊颜如玉,笑容似三月暖阳。

桓容定住脚步,抬头望一眼天空,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有些过分耀眼。

北地来客三

“秦兄请。”

登门是客,加上之前两份重礼,桓容有再多疑问也不会马上出口,当先侧身半步,亲自将秦璟引入县衙,至后堂客室详叙。

比起初见时的衰败,县衙已是大变模样。

院中枯草碎瓦陆续清理干净,墙头砌上泥砖,虽然样子不太好看,到底不再是断壁残垣,多少恢复些官衙模样。

斑驳的木门全部重漆。

实在无法修缮的门窗干脆整扇拆除,重新到林中取木,由随行的工巧奴开工雕凿。

从大门至前堂的石路重新铺设,木制回廊两侧架起长杆,缺损的瓦片都已增补。

后堂院内,数名婢仆自廊檐下行过,当前两人合力提着水桶,额前沁出晶莹的汗珠。

见到迎面走来的桓容和秦璟,婢仆不由得脸颊晕红。福身之后退到一侧,目送两人进入内室,只觉天气晴好,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

“如能日日见到郎君,我能独扫一室!”

年轻的婢仆喃喃念着,引来同伴一阵轻笑。

“咳咳!”

身后突然传来两声咳嗽,婢仆们连忙转身,见是手托漆盘的阿黍,不由得垂下头,收起脸上的笑容,再不敢戏言。

阿黍点点头,转身走向内室。

在她身后,婢仆们齐齐松了口气,随手拂开黏在脸颊边的一缕湿发,任由微风扫过裙摆,合力提起水桶,匆匆走向后堂西侧的宅院。

阿黍走进内室,放下漆盘,由小童捧起漆盏,恭敬的放到两人面前。

同之前相比,内室的变化不大。

依旧是竹席铺地,没有过多摆设。仅在靠墙处增加两只书箱,一只挂着铜锁,另一只半掀开,能依稀看到里面堆放的竹简和书卷。

桓容端起茶汤,轻轻抿了一口。

第一次喝茶汤,他差点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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