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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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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夏侯将军拂过颌下长须,继续道,“慕容鲜卑盘踞此地,即有迁外部入丸都的先例。仆之建议,不过是更进一步,彻底压服三韩之人。”

“此外需迁部分边民,并令将兵搜寻被掳的流民,尽数分其家宅田产,登记造册。”

夏侯将军话落,帐中顿起一阵议论声。左右文武皆以为善。依此行事,哪日大军撤走,可最大程度的确保高句丽人不会再起,彻底做到不留后患。

“库莫奚同高句丽有世仇,室韦亦同高句丽结怨,迁其部入三韩,分其土地牧场,其必为朝廷出力。”

说是为朝廷出力,实际上并不准确。

准确来说,为了新得的草场和土地,他们才会死磕当地人。加上部落和高句丽间有旧仇,在压服反对的声音时,更会不遗余力。

“殿下可请旨朝廷,予丸都、加罗和金城等地设立治所,由朝廷选派官员并调拨军队。”

“届时,大军撤回昌黎,新迁部落和三韩人彼此仇视,治所官员有调解之责,地位超然。年深日久,则高句丽诸国的痕迹可尽数抹去!”

这样的做法,类似于桓容在吐谷浑所行。在细节处略有差异,中心主旨却是一模一样。简单点形容,就是三个字:掺沙子。

桓容是一国之君,又得谢安和王彪之支持,行动的当时,也给远在建康的郗愔和桓冲通过气,自然是诸事顺利。

秦玓则不然。

计划再好,涉及到迁移边民,他终归不能擅自做主,必须要向长安请示。

秦策点头之后,才能着手实施安排。秦策不点头,计划再好也只能搁置。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代表秦玓能诸事独断,关系到地方治理更加不行。

换成三年前,秦玓不会有这些顾虑。现如今,父子间生出隔阂,更像是君臣。为免横生枝节,该请的旨意绝不能省略。

接到秦玓上表,秦策自然大喜,下旨一番表扬,并同意表书中所请。

旨意送出不久,秦策又当着群臣的面宣旨,封诸子为王,秦玚秦璟等不算,连秦珍和秦珏都没落下。有意思的是,秦玖不在圣旨上,代之以尚未元服的秦钺。

因事先没有任何征兆,连个暗示都没有,乍听这道旨意,群臣都有点懵。尤其是送女郎入宫,还做着外戚梦的几家,都是措手不及,全部傻在当场。

天子究竟是什么打算?

为何行事越来越让人猜不透?

椒房殿中,知晓前朝热闹,刘皇后仅是笑了笑,不予置评。

刘淑妃放下漆盏,不解道:“阿姊,官家这是什么打算?”

“不晓得。”刘皇后斜靠在榻上,逗着刚离巢的两只金雕,漫不经心道,“八成是突然醒悟,要么就是打算对朝中的几家动手。”

醒悟?

刘淑妃摇摇头。依她来看,倒是更像第二种。

“无论如何,旨意既然下达,断没有更改的道理。你我人在宫中,听听消息、处置几个出头椽子就罢,余下不好亲自出面。”

刘皇后一边说,一边抚过金雕背羽。两只年轻的猛禽蓬松胸羽,哪里还有天空霸主的样子。

“今日给宫外几家送信,让他们警醒些,遇上不对立即传讯。官家的眼睛未必盯在他们身上,可事无绝对,万一不小心被波及,事情可没法善了。”

“阿姊放心,我会亲自安排。”

姊妹俩正说话,宫婢来报,光明殿宦者请见,正候在殿外。

刘皇后的动作微顿,刘淑妃不禁皱眉。

似察觉气氛不对,两只金雕骤然展开双翼,转头朝向殿门,发出凶戾的鸣叫。

宦者候在殿外,心中陡然打了个突。

太元二年,六月,秦策封诸子及长孙秦钺为王。

同月,桓容和秦璟的队伍离开吐谷浑,北上凉州。

行路途中,每逢扎营休息,秦璟都会不请自来,同桓容“促膝长谈”。一次两次不算什么,次数多了,难免引人侧目。

秦璟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压根不在乎众人眼光。途经西平郡时,亲手猎得一头豹子、一匹头狼,尽数赠与桓容。

面对谢安和王彪之富含深意的目光,桓容力持镇定,不露半点痕迹。

当着众人一如往常,一旦两人独处,定然会下力气在某人身上留下几个牙印。哪怕牙酸也不松口,不咬青绝不算完。

结果他越是这样,秦璟越是乐在其中。

等桓容终于品出味道,恍然大悟,路程已过大半,距姑臧不到五十余里。

骑兵武车并排而行,甲士分立左右。

天子大辂经过改造,车板和车顶均可拆卸。桓容坐在车里,看向策马走在旁侧的秦璟,眉心微蹙,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秦璟似有所感,突然拉住缰绳,转头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桓容喉咙有些发干。

秦璟策马靠近大辂,引来车前司马一瞥。

“陛下,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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