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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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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小心一点。”祝凌从身旁拿出一个包袱递给她,“现在出去看看?”

许兰姣机械地从祝凌手里接过包袱,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预感越来越强烈,她拽着马车的车帘,迟迟不敢掀开。

“别怕。”她听到身后传来温柔的声音,有只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带来一点柔和的暖意,又有一种鼓励和安抚的意味,“去吧。”

她掀开了车帘,车帘外是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那辆马车里的人似乎是听到了车外的动静,车帘从内打开———露出了两张她朝思暮想,无比熟悉的容颜。

许兰姣一瞬间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她跌坐在车辕上,只觉得视线迅速模糊,嗓子里像堵了一团棉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她的手无助地向前伸着,眼泪毫无预兆地从眼眶中滚落。

那辆马车里的人也看到了她,里面的中年妇人尖叫一声,完全不顾仪态地从马车里冲出来,她冲得急,整个人狠狠地摔到了地上,但她完全顾不得,只是一个劲儿的向前跑着,然后颤抖着将许兰姣揽到了怀里。

“姣姣……”她轻声唤,仿佛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一触即碎的幻梦,直到确定了怀里的人是温热的、是真实的,不再是她夜里哭着醒来时的一场梦境后,她才如梦初醒似的,“姣姣!”

“姣姣……娘的姣姣……”

拥着她的手臂是那样地用力,让许兰姣都有些呼吸不过来,这双手臂又在不停地颤抖,越是颤抖,力气便越大。

许兰姣张着嘴,却说不出完整的话,她的喉咙里只有破碎的让人听不懂的音节,她拼命揽住那个妇人的脖子,仿佛溺水的人本能地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这些年所有的委屈似乎都在这一瞬间爆发,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上一阵阵发麻,浑身冒汗,几乎要昏厥过去。

忽而,有一阵暖流从她的背后蔓延向心脏,缓解了她的不适。

许兰姣泪眼朦胧地回头,身后的车帘紧闭,没人看到她的狼狈,也没人打扰她此刻的团聚,耳边忽然有一道声音———

“好姑娘,回家吧。”

那股暖流缓解了她身上的不适,许兰姣喉咙里终于能说出完整的句子,她看着怀里头发花白的母亲,又看向远处站着的、发鬓染霜的父亲,眼泪再次模糊了眼眶:

“爹……娘……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她像是幼时耍赖撒娇一样,只是声音颤抖得厉害:“姣姣想回家……”

那妇人将她拥在怀里,满脸都是眼泪,她死死地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拍着她的背,泣不成声:

“回家!我们回家!姣姣,我们回家!”

许兰姣流着泪将头靠在她娘亲的颈侧,她知道那份自作主张的礼物是什么了。

是属于她的、崭新的未来。

担忧

◎【哪有那么巧的事嘛!】◎

在燕国宫变的影响被控制到最小时,时间已经走到了十二月初,祝凌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她忙着忙着都快忙忘记的玻璃作坊,终于出现合格的成品了!

收到信后,祝凌在已经冷起来的天里骑马去了郊外的庄子,庄子的门口,以曹工匠为首的九个壮汉正笑逐颜开地等在那里,看起来就像是排排站的……傻狍子。

“主家!主家!”曹工匠扯着嗓门,两眼亮得吓人,“按您教的方法,我们做出成品来了!”

哪怕他们现在也做出了不少成品,他们还是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这种被主家称为玻璃,实则是琉璃的东西,竟然能从他们这些普通匠人手中制造而出!

祝凌翻身下马:“带我去看看。”

曹工匠引着她去了庄子里的一个仓库,这个仓库的架子上绑着厚厚的布帛,架子之间还用结实的草绳编出了隔断,可以说是绞尽脑汁地保证了隔断之间东西的安全。

祝凌从离她最近的架子里取出了一只玻璃杯———这只玻璃杯仍旧带着少量的浅绿色,不像现代那些普通玻璃杯一样剔透,但吹制玻璃的人心思巧妙,在绿色最明显的地方做出了大片起伏的竹林,看看起来不仅不难看,反而别有意趣。

在祝凌打量这个杯子的时候,站在一旁的曹工匠心里开始打起鼓来,无他,实在是他们第一次烧出琉璃,不,玻璃碎片时,他们主家不满意,直接勒令他们砸毁后再重新烧制,天知道在砸毁那些碎片后,他连续做了多少个叮叮当当的噩梦。

“还不错。”祝凌赞许道,“以目前的水平,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你们做好的银镜在哪儿?”

曹工匠忙不迭地回答:“在第三个架子上!”

祝凌走到第三个架子前,这个架子比前两个架子包得更严实,大约有两个巴掌大的银镜正静静地躺在架子的正中间,祝凌将镜子拿在手里,镜子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清晰,但比起如今在七国流通的铜镜来说,却要强上数倍不止了。

“尚可。”祝凌点点头,“目前做出的成品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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