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2 / 3)
了!我饿了!”
贺折竹不拆穿他,而是拉着他们入座,饭菜的热气升腾,模糊了含笑的眉眼。
“天下第一美人……我看也不过如此,陛下来她这边留宿的次数当真屈指可数。”庭院中有压低了声音的议论,“今天初八了,陛下都没来过一次。”
“是啊。”有人更小声地附和,“这样的美娇娘都不动心,我们陛下真是郎心如铁。”
“再美也还不是只能呆在宫里等陛下垂怜?现在宫里就她一个,等日后宫内充盈起来———”
有人接过话茬,叹息道:“那怕是更可怜喽!”
他们讲述着、讨论着,最后齐齐发出叹息:“可惜!可惜啊!”
这么一个绝色美人,怕是要在深宫里困到红颜老去、玉损香消才行。
……
被宫人私下里议论的夏晚,此时正倚在榻上。因为殿内地龙烧得热,所以她穿得单薄,素衫勾勒出她仿佛被精心雕琢过的、玲珑曼妙的身形,加一寸嫌多,减一寸嫌少。
她此时正捂着心口,头上冒出虚汗,美人长睫垂落,微微蹙眉的模样,又是另一种风流姿态。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好一会儿,心头的刺痛褪去,只有呼吸间还残留痛楚后,她才睁开眼睛,那双含情目里,泄露出点点寒光。
这场疼痛闹得夏晚浑身都没有力气,她废了好大劲才勉强支撑起身体,外衫与乌发一并从肩头滑落,堆在她纤细的腰间,像是邀人采撷的花朵。
她垂着头,这场疼痛过后,不仅没有损减她的美貌,反而让她肤更白,唇更红,发更乌,美得更加惊心动魄,如同话本故事里在荒郊野外勾人的精魅。
夏晚抬起手,玉似的指尖按着心口,她的心脏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跳动,那只蛊虫暂时沉眠了,但还会再醒,这样的折磨,永无宁日。
她低声、语气里满是恨意:“老东西,千万别落到我手里。”
时过境迁
◎越过冬日,便是第六年。◎
傍晚的时候,一辆低调的马车驶入了韩国边境的滳洛城,这辆马车穿过拥挤的路面,停在了城里最好的客栈前。
马车刚一停稳,车里便跳出一个脸上仍有余悸的小姑娘,她先是劫后余生般地舒了一口气,接着便将求饶的目光投向马车被掀开的车帘处———
“丹阙姐姐,你饶了我吧!”
诗这东西,她是一天也学不下去了!
“芷兰啊———”半开的帘子里传来一道微哑的女声,清浅带笑,“须知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对对对。”芷兰点点头,双髻上的丝绦随着她的动作上下飞舞,“人生是有限的,知识是无限的,以有限的人生去追寻无限的知识,人是会死掉的。”
一时不知是她又不懂了还是故意在耍赖。
“你啊……”又是那道女声,声音里没什么责怪的意思,像一只懒洋洋的大猫,“罢了,今日到此为止。”
于是话语止歇。
那车帘后,先是下来了一个男子,穿着一袭玄色的衣衫,生得剑眉星目的模样,许是因为常年锁着眉头,眉心中间有一刃深深的刻痕,看人的时候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手腕上绕了几圈的褪色红绳,是他身上唯一的亮色。
在他之后,则是一个女子,眉目锋利隐带野性,皮肤不若寻常女子白皙,而是一种健康的麦色,打眼看过去,是种秾艳又危险的美。
“丹阙姐姐~”芷兰抱住她的手臂晃了几下,撒娇告饶道,“我的衣裳穿在你身上不合身,我去给你买两身衣服!”
话音未落,她便一溜烟地跑远了。
见丹阙眼中泄露出点点担心,霍元乐眼中露出一点笑来:“寻常人不是她的对手,不必担心。”
闻言,祝凌收回目光,从她被救到现在已过了大半日,这是她第一次非仓促之下见到霍元乐,作为韩国年纪轻轻便位高权重的摄政王,霍元乐有一张美如冠玉的脸,许是因为常年不展颜的原因,他的眉心生了一刃刻痕,看着便有些冷酷凉薄的意味。
“丹阙姑娘看我做什么?”霍元乐微微偏过头,墨色的发丝里夹杂了些许不起眼的霜白,被一丝不苟地束到了冠内。
“我只是觉得摄政王看腕间红绳的目光……与看我时并无太大差别。”祝凌眉一挑,“是与芷兰一样,在透过我看什么故人吗?”
霍元乐微微一怔,他的手下意识地抚上了腕间褪色的红绳,涩然道:“姑娘的气质举止,确实颇像我一位多年未见的故人。”
祝凌站在他身边,语气里甚至带了些许轻快,丹阙本就是直来直往的性子:“那你是将我———看做故人的替身了吗?”
“我绝无此意。”霍元乐摇摇头,“世间没有一模一样的人,或许有相似,但……”
他顿了顿,最后只平淡道:“若因相似便生了替身的念头,既是对姑娘的不尊重,也是对故人的亵渎。”
连树叶都没有全然相同的,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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