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3 / 3)
…无论好坏,无论善恶,只要有所图,就做不了圣人。
“钱、权、名、利———人有所求,便有破绽。”
完全对着她毫无防备的羌国国库是[钱]、别明月时她腰间的那枚玉钩是[权]、雪盐的推广是[名]、羌国盐引悉数交由她掌管是[利]。
两日,乐珩已经经尽数试过了一遍,不为钱权名利,没有爱恨相连,羌国的百姓与她毫无瓜葛……似乎只是单纯地为他而来。
“我用了她的身体,欠了她一个因果。”祝凌说,“你当时问我的时候,我其实很担心。”
“担心我会因为父亲阿娘都走了,妹妹也不在了,所以心灰意冷,觉得活着没意思?”乐珩掩着唇又咳了几声,清瘦的身躯随之颤抖,在咳嗽停住后,他从袖中抽出帕子,擦去了掌心那一抹残红,“我是凝凝的哥哥,更是羌国的太子。”
“一国太子受万民供奉,金尊玉贵、锦衣玉食地长大,就该肩负起自己庇护百姓的责任。若轻言生死,置百姓于何地?”
乐珩幼年读《六韬》,读到文韬里的盈虚篇,其中有句话:君不肖,则国危而民乱,君贤圣则国安而民治,祸福在君不在天时。
他从小便被作为一国君主培养,他的生死,并不仅仅只关系到他一人,更关系到羌国的百姓。他不求自己能做到盈虚篇中所说的“百姓戴其君如日月,亲其君如父母”,他只求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他只要还是这个身份,他就必须要为羌国百姓的未来绸缪。
“我想请你帮我。”
乐珩忽然抬起手,将手腕伸到祝凌面前,腕间苍白的肌肤下是明显的经络,愈发显得伶仃:“我想活。”
他说。
强塞剧本
◎“我想为羌国,要一个角逐的机会。”◎
“我想活。”
简单而又沉重的三个字。
祝凌将指尖搭在乐珩手腕上,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或许是她沉默的时间太久,乐珩冰冷的指尖按在祝凌的手背上,慢慢地将她的手拿下来。
他语气意外的平和,蓬莱的医术救不了他,他竟不觉得失望:“我还有多少时日?”
祝凌张了张嘴,其实依乐珩的脉象来看,暗伤堆叠,毒入肺腑,气血两空还用了对身体伤害极大的药强行透支潜能……就理论而言,这样千疮百孔的身体,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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