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有人咦了声,“这不是你天天带着的那个,怎么坏了?”
叶存礼含糊了声,“不小心拽断了。”
说着余光不受控地往赵清忆身上瞟,见她脸颊微红,心底升起一阵烦躁。
众人间叶存礼怒意渐消,松了口气,有人吹口哨,开起玩笑:“不会是和哪个佳人春风一度的时候给弄断的吧?”
“这么激烈呢啊?”
一阵说笑。
楼上,叶老太太关起房门,拉着孟年的手抹眼泪。
翻来覆去就是心疼她的那些话,孟年听得心中压力极大,想起自己即将要说的事,更加愧疚。
可再难开口,她也不得不说。
孟年直视前方,眼底有着不可扭转的决绝。
“叶奶奶,我想退掉这门亲事。”
老太太叹了口气,她对这个最差的结果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小礼那孩子是高傲了些,可他对你的感情我是看在眼里的,他对你不错,不是吗?”
不是。
孟年抿唇。
“我对他真的没感觉。”
“孩子,感情都是处出来的,我是这样,小礼的父母也是这样,你外婆和外公,他们不也是日久生情的吗?感觉太过缥缈,找一个合适的人生活一辈子,就算平淡,也是一种幸福啊。”
孟年无力地辩驳:“可他……他真的不适合我。”
她想要尊重,想要被人平等地看待,对方可以不爱她,可以心里没有她,但不可以轻视她的努力与坚持。
尊重她的意见与选择,就那么难吗?
叶奶奶问她到底哪里不满意,孟年却只张了张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狼狈,好难堪。
叶存礼高傲,她又何尝不是自尊心极强呢?
她怕剖开内心说了实话以后,换来的是她更难以承受的轻蔑和贬低。
所以羞于开口。
生在叶家这样的大家族里,他们真的能体会到她这种普通人渴望的“尊重”吗?大抵都跟叶存礼那帮朋友一样,觉得她不懂满足。
叶存礼永远俯视她,认为她故作清高。
孟年心生疲惫,又起了想要放弃的念头。可叶敛那句魔咒依旧萦绕在心,蛊惑着她再试一试。
孟年将叶存礼做过的那些事都坦白出来。
包括他私下宣告她会退学,包括他擅自打包了她的行李,包括订婚邀请同学的事。
叶奶奶怔愣片刻,随后大怒。
她气得发抖,“他怎么能这么做!”
老太太没想到自己宠大的孙子做了那么多强迫人的事,当下就要出门去叫人。
孟年眼睛看不见,拦不住。她心想,把人叫上来也好,把人叫上来,只要一听到叶存礼的声音,就算再多的感情牌都不能动摇她的意志。
她等啊等,等来的却是叶奶奶在楼下昏倒的噩耗。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楼下乱成一团,后来有医生来了,灿灿跑上来和我说,叶奶奶昏倒了。”
“如果我没有说后面那些话,叶奶奶不至于生那么大的气,更不会病倒。”
叶敛走至衣橱前,从里面那排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高级订制的衬衣西服中挑出一套,扔到床上。
他站在床前,一手叉着腰,沉声:“不是你的错。”
“很晚了,先休息吧。”
他并不擅长安慰人,说完便没了下文。
电话里孟年只对他说她回了东城,想和老太太谈退婚的事,然后老太太又因为她病倒。这中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叶敛需要先弄清楚。
挂了电话,叶敛穿戴整齐出门。电梯刚到一楼,刘婶便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手里还举着电话。
刘婶脸色发白,“先生,老宅那边出事了。”
叶敛嗯了声,问她:“接孟年走的那个女生,把她电话给我。”
“……”
夜空中繁星高悬,潮湿的蜿蜒山路上行驶着一辆黑色轿车。
叶敛带着蓝牙耳机,听着电话那头战战兢兢谨慎恭敬的汇报:
“大、大老板,是这样的,当时那帮男的正在庭院里说话,他们说话声音太大,别说是正好走到门口的老太太,就连在客厅坐着的我都听得清楚。”
大概是没想到老太太那么快就又下楼,所以那群人议论起来才那么肆无忌惮。
“都说什么了。”
沈灿灿站在酒店房间落地窗边,神情犹豫,含糊道:“啊……就是说包包……咳,我是说,就是在讲孟年的坏话嘛,不提了,不提了。”
拐入高速前,遇到最后一个红灯,叶敛慢慢踩下刹车。
“提。”
沈灿灿被这一声命令冻得耳根发麻,她闭了闭眼,回忆起当时的原话。
“她一个瞎子怎么配得上你,快跟你奶奶说这事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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