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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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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什么病连消息都回不了,电话也接不了?

昏迷了啊?

方驰从补课老师那儿出来的时候都还有些没想明白,戴着耳机边跑边琢磨,老觉得有点儿不踏实。

离高考没几个月了,上星期二班还有个学习特别好的妹子突然情绪崩溃,在教室里又哭又笑的,被家里领回去了就没有再来学校。

班上时不时就有人生个病发个烧的,老师说压力大,身体素质又不行,这种时候就容易病。

方驰还坚持每天跑上学放学,一是因为他喜欢跑,二就是也算锻炼,他可不想在这种时候病了,太耽误事儿。

肖一鸣突然莫名其妙就病了,他感觉挺让人焦虑的。

回到家,黄总正背对着门坐在窗台上,从窗帘缝里往外瞅,听到他进门,连头都没回。

那天黄总往他衣服里钻的情景就像一场梦,一梦了无痕,之后又回到了对他爱答不理的状态里,就好像那天是吃错了泻立停。

前天他跟梁小桃说好这周末带黄总去割蛋被黄总听到之后,黄总更是彻底地对他无视了。

每天对着窗外沉思着。

方驰把猫砂换了,去楼下扔掉,上楼的时候听到了自己手机在响。

他心里先是一跳,着急着拿钥匙开门,但再一听,又不着急了,不是孙问渠,孙问渠的来电铃声他另外设的,如果听到“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鲜艳”,那才是孙问渠。

他进了屋,一边换鞋一边拿过鞋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是肖一鸣。

“你怎么回事儿啊?”方驰接起电话,“你妈说你病得起不来床了。”

“……差不多吧。”肖一鸣说。

“怎么了?”方驰问,肖一鸣的声音听起不太有精神,但感觉又不像是生病。

“你在家吗?”肖一鸣问他,声音里夹着风声,听着像是在街上。

方驰看了一眼时间:“你在哪儿?”

“快到你们小区了,”肖一鸣说,“你给我带件外套出来吧。”

“外套?”方驰愣了,“你光着?”

“没外套也不至于就光着吧,”肖一鸣叹了口气,“帮我拿件厚外套出来,我大概还五分钟就到了。”

“行。”方驰挂了电话。

他不知道肖一鸣这是怎么了,但还是马上进屋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最厚的那件羽绒服,他平时很少穿这件,太长了,跑步不方便。

他抱着这件羽绒服跑到了小区大门口,正想给肖一鸣打个电话再问问是从哪个方向过来他好迎过去的时候,看到了右边路上半跑着过来了一个人。

就穿着件厚毛衣。

虽说现在已经立春,小花们也开始绽放了那么一朵两朵的,但上周还下了雪,老北风还很敬业地没有休息,就穿成这样,不病也像是找病。

“你干嘛了这是?”方驰跑过去把衣服往他怀里一塞。

“谢了,”肖一鸣把衣服穿上,把拉链拉好之后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往旁边树上一靠,“哎,冻死我了。”

肖一鸣左脸有点儿肿,一看就知道这至少是两个巴掌才能扇出来的效果。

“你被谁打了?”方驰问。

“没。”肖一鸣吸吸鼻子。

方驰没说话,盯着他。

过了好半天肖一鸣才叹了口气:“我妈。”

“你怎么惹你妈了?”方驰问,肖一鸣他妈挺泼辣的,但对肖一鸣很好,连带对他们这些同学朋友也都挺和气的。

“你说呢?”肖一鸣看了他一眼。

肖一鸣这句反问让方驰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顿时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没有穿够,夜风呼呼地就那么从领口往里灌着。

没几秒钟感觉自己手都凉了下来。

“你……”方驰把手揣进兜里,“是说你妈知道你……那个事儿了?”

“嗯。”肖一鸣点点头。

方驰半天没说出话来,兜里有一盒烟,他费了好大劲才从盒子里摸了一根出来叼在了嘴上,拿着打火机按了七八下才点着了。

“你这戒烟的人,身上随时都能摸出烟来啊?”肖一鸣说。

“心理安慰。”方驰说,烟夹在手上也没接着抽,过了一会儿他才又问了一句,“她怎么知道的?”

肖一鸣对这事儿是挺坦然的,但也没坦然到高考前自己把事儿跟家里说出来的地步,这只能是他妈从别的什么地方知道的。

“不想说了,”肖一鸣皱皱眉,“反正就是知道了。”

方驰沉默了,俩人都没再出声,就那么在黑暗中站着。

风吹得急,夜里的气温也越来越低。

离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有路灯洒下的一片光,看着挺暖和的,但方驰知道走过去也还是一样。

不知道这么沉默地站了多长时间,方驰抬手想抽一口烟的时候,发现烟早已经烧没了。

他啧了一声,把已经灭了的烟头弹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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