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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妙心事重重,路上走的急,还踢翻了走廊旁的花盆,回了房间,她一头便扎到了床上,一路上闷着的一口气,这个时候才终于长长的呼了出来。
想起适才傅春聆说的那些话,思绪慢慢散开去。
尽管那男人是一次次伤透了她的心,可她仍对他……既然已决定嫁作人妇,那就得狠下心来,否则一旦心软,二人就要从此纠缠不清。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昏昏的正要入眠,外头却传来低低的敲门声。
“谁?”孔妙倏然睁眼,然后下床去开门看看。
门才开了一道缝,一阵寒意朝她扑面而来,一个高大的影子落在了视线里。孔妙慌慌张张的就要关门,却被外面的一只手抵住,传来沉稳的温和嗓音——
“妙妙,外头寒冷,可否让本王进屋里避避寒?”
“……不行!”
“先别关门,我说几句话便走。”
“我不想听。”
“妙妙……”
“你怎么进来女眷内宅的?”孔妙一脸正色,语气郑重道,“方才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你如果不是聋子的话,多少也该听进去一点吧?你与我姐姐尚有婚约在身,未嫁的小姨子和姐夫,如何能不避忌着些?”
“本王知你心中恼恨,和你姐姐的婚事并非有意瞒你,只怕你知道了要伤心。你要泄愤,如今本王人就在这儿,左右任凭你处置就是。”
孔妙道:“我对处置你没有任何兴趣,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若是被人看见,有个三言两语的,我还嫁得出去吗?”
“你已经委身本王,还能嫁给谁去?”傅春聆垂眸盯着她的头顶发旋,笑着说,“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妻子被别人睡过?你当那王逢春是什么心胸宽阔之人,无非是看上你背后的身家,想背靠大树好乘凉罢了。”
孔妙抬眼望向他,脸上露出讥讽的微笑:“王爷什么时候学得那起子妇人样,在人背后烂嚼舌头了?照你这意思,旁人娶我,都是居心叵测不怀好心别有目的?”
“王逢春那厮瞅着老实憨厚,可本王总直觉他不是什么好人,哪日翻身飞黄腾达了,会把你放在眼里吗?别踩在脚下便是很好了!”口气明显的不屑。
“你有什么证据说逢春表哥是坏人,没有证据,那就是造谣!逢春表哥又没有得罪你,又老实巴交的,怎么看都不像那等两面三刀之人!”孔妙乜了他一眼,嘴里又嘟哝了一句,“再坏也坏不过你了。”
傅春聆知她不会轻易相信自己,按捺着性子道:“本王虽前头有些荒唐,现下已经遣散府中姬妾,也应了楼太傅会好好待你。既认定了你,从今往后心里就只你一人,妙妙,这样你还不肯原谅本王吗?”
孔妙若有似无地把他一瞥:“柳青青呢,王爷舍得抛下她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过来找我?”
傅春聆笑道:“她也打发走了,你不在,本王哪有心情调弄风月?”
“我一走,你就没心情睡女人,可我要是真回去了,你岂不故态复萌,又要开始左拥右抱?”孔妙用鼻子清晰的“哼”了一声,道,“我可不会着了你的道!”
见她又要关门,傅春聆眼疾手快的去挡,手指却被门夹了一下。他苦笑着道:“妙妙,你不要这般抗拒,本王就是来看看你,和你叙叙旧的。”
孔妙迟疑了一下,随后不管不顾的还要关门:“你走吧!我们之间没什么好叙的!”
“本王知道你现在不乐意见到我,可你再讨厌见到我,这道理我也是要同你讲明白的,妙妙,那王逢春真的不是个好人,你拿婚姻大事赌气,岂不要耽搁了自己的终身幸福?”
“松手,我同你不讲道理!”
两人隔着一道门拉锯了许久,傅春聆倏忽露出焦急的神情,低声道:“糟糕,楼大人往这边过来了!”
“……”
“妙妙,开下门吧,若被楼大人发现我进入内院,定吃不了兜着走!”低声哀求。
孔妙微一踌躇,下意识的手一松,傅春聆立刻侧身闪了进来,换了一张脸,凤眸幽幽,似笑非笑的看她。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孔妙又气又恼,目光中满是戒备和紧张。
“这么害怕做什么,光天化日的还能吃了你?”傅春聆失笑。
“你出去!”
见她几有炸毛之势,傅春聆只好停住往前的脚步。
冬日的阳光映衬在她白皙的脸蛋上,仿佛生出一层薄薄的光晕来,越发显得瓷白一张脸,那杏眸朱唇,红颜皓齿,人面依旧似从前。而那双眼睛——傅春聆静静的看着她,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喜欢上这双眼睛了。
那双天然圆润的潋滟杏眸,清透透就像一汪深潭,似装满了无数透亮星星,即使隔了三千多个日夜,也依旧散发着明亮的光彩,让他魂牵梦绕到如今。
忽一阵风拂过,窗外枝头上簌簌落下许多红梅花瓣来,仿佛下了一阵花雨般,落在她的发髻上,偏她鬓边也插了一支梅花发簪,美得如此浓墨重彩、活色生香,让人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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