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视会通过这个比赛聘用新人。”
她没出声。
“我想试一试。”
她知道,他大一下学期曾在央视实习过三个月,试镜七八次均失败。她觉得正常,毕竟刚接触专业不到一年,一切都还稚嫩,将来有的是机会。却不想,尚未毕业,他就迫不及待踏上一条竞争激烈的捷径。是太自信,还是太缺乏自信?
“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如果,如果我能进去……”他一瞬不瞬地注视她,“给我一个机会。”
阳光穿透树冠扬扬洒落下来,将周霁佑半个身子笼罩,裸露在外的皮肤迅速染上灼人的热度。
景乔的电话打来,她起身走远,接听。
“粥啊,十万火急!”
“说。”
“我姥姥打我电话,问我有没有门路帮我表妹弄去央视实习,这不搞笑么,我哪儿来的门路啊,可老太太发话了,没门路好歹要帮忙打听到准确信息,不能让她千里迢迢奔赴北京,白跑一趟。”
话说到这里,意思昭然若揭。周霁佑装傻,不吱声。
景乔等了等,弱弱地乞怜:“粥粥,帮我向你家那位打听一下呗?”
你家那位……
周霁佑头疼:“我和你强调最后一次,我和他没关系。”
“是是是,没关系没关系,他也就是大学四年常常跑去画室找你,让大家都误以为你有一个高大英俊的男朋友,不费吹灰之力就挡走了你许多正在路上和还没上路的桃花。”
“……”
没法反驳,这是事实,她也是慢慢才琢磨出不对劲。
之前没搬出学校,他去教室找她还说得过去,搬出来后,他还经常跑,就不得不令人生疑。只不过,她自己也图省心,未拆穿,也未阻止,随他了。
景乔“啧”了一声:“你说说你,明知他对你有那份心,你还默许他的行为,这到底是想拒绝他呢,还是在给他留存希望啊?”
周霁佑下意识咬住口腔。
景乔接着说:“粥粥,我坦白讲,他绝对是个潜力股,趁他现在还一颗心拴在你这儿,赶紧牢牢抓住。人心可都是向暖背阴的,你再继续往外推他,保不齐哪天就放弃你这棵歪脖子树,去寻找广袤森林了。”
巧不巧,就在半月前,她刚好又推了一次。
“给我一个机会。”他说完后就一直静静看着她,仿佛必须要等到一个回答。
这个人一旦固执起来,那种感觉会很让人无力。
第一次,她在愣了一秒后把头转开,以冷嗤掩盖心慌:“你谁啊,我为什么要让你照顾。”
第二次,她感受心脏高速跳动的频率,丢下他直接走掉。
第三次……也就是这一次,她在他准备走过来时整个头皮都麻了一下,转身回客厅的瞬间被他箍住手腕,“我不想再等。”
她挣了挣,没能成功,“放开。”
沉默,力道只增不减,她渐渐感到疼。
“沈飞白,不要得寸进尺!”她试图冷静,可一次次失败。
好在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手。
她踏进玻璃门内,他在阳台原地不动:“小佑。”
她揉搓手腕,停步。
“你什么时候能需要我一下。”
她怔忪,所有叫嚣的情绪都偃旗息鼓。心一下放空,空到没有边际。
出来喝水却没喝,回到房间,背靠门板僵立许久,久到突闻有轻微脚步声停驻于门外,片刻后,脚步声远离,又过片刻,开门声,关门声……最后恢复宁静。
他走了。
木栈道下的湖水在阳光下闪着粼粼波光,周霁佑单手握在扶栏上,口吻保持平静:“我把他号码发给你,想问什么你自己问。”
景乔无语:“你帮我问会死啊!”
“要不要?”威胁。
“好好好,我自己问。”景乔在那头翻白眼,顿了顿,感慨,“我对你也是服气,这么多年我可是都看着呢,你真就对他一点不动心?”
“要听实话吗?”她说。
难得听她有松口的意向,景乔忙说:“废话,当然要听大实话。”
周霁佑望向一点都不透蓝的天空,几不可闻地叹口气:“我不知道。”
景乔没听明白:“哎哎,什么意思?”
周霁佑声音很低,掺杂一丝平日里不可多闻的迷茫:“乔乔,我不知道我和他是不是一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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