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2)
她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又一次出来。
这回,没有沈恪半路打扰,十几步路的距离,很快就到了门边。
房门敞开,她在门板上敲两下,未收获任何类似于“请进”的字眼。
但房间内很安静,她稍作考虑,迈步走进去,顺便关上门。
沈飞白的卧室有种清新环保的简洁感,一来是因为原本就是由客房变成的卧房,二来则是因为他既不挑剔也不讲究,住进来时什么样子,后来一直便是什么样。
原木色实木地板上,配一块俏丽的红色花纹地毯,靠墙摆放一张简洁的大床。
沈飞白坐在床尾,微微低着头。
他乌黑的短发是湿的,灯光下闪烁润润的光泽。
她看见他肩颈处挂一条毛巾,上前取下,展开,包在他头顶。
他一直都没抬头,却在此刻受到惊扰般,突然望向她。
周霁佑动作轻柔地帮他擦拭半湿的头发,本想笑他反应迟钝,可一垂眸,竟看见他微红的眼眶。
她还一句未言,他忽然伸手,圈在她腰际,牢牢抱紧她。
她立在他叉开的两腿间,被他按在胸膛。
他侧脸贴在她腹部,闭着眼,在她俯低的视线下,有着坚韧而内敛的线条轮廓。
“你怎么了?”她问。
他不吱声。
她又问:“你怎么了?”语气有些加重。
他抱着她,又怕力气太大勒到她,可身体里的那股气力抑制不住地往外泄,不愿松开,仿佛只有这样抱着,才是真实的、踏实的。
“说话。”她晃他肩膀。
“没事。”好半天才硬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周霁佑迟疑:“是不是因为我没答应和你订婚?”
他缓慢地睁开眼。
她就是为这件事来找他的。她吐出一口气,用心解释:“订婚也好,结婚也好,都是很美好纯粹的事,我不想被人利用,掺杂上不干净的因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怎么会不明白。
“你别多想。”她尝试着安慰。
他未坦言,以防她继续追问,索性便认了:“嗯。”
chapter 72
隆冬二月,湖水冰凉刺骨,即便淹不死,也会冻得脱层皮。
沈心羽被救上来时,已完全失去知觉和呼吸。
路人拨打120,救护车及时赶到现场,急救人员冷静迅速地清理她的呼吸道,并进行胸外按压。
争分夺秒地送达医院后,医院确认其身份,在她手机通讯录里最先看到b开头的“爸爸”备注,拨打老蔡的个人电话通知他赶紧过来。
寿岂公园里有一座历史悠久的寿岂塔,是南湘市著名的景点之一。年初一又难得出了太阳,许多居民群众都结伴来公园内观看第三届梅花展,电视台以及其他新闻刊物的记者也都假里抽闲纷纷出动。
民警通过多名目击者了解到事情详情,原配带着朋友一起过来打小三,将女孩推进湖里。
沈飞白赶到时,沈心羽刚从手术室出来,插着气管插管和补液等对症器材,被送往重症监护室。
派出所民警刚好还在医院的楼层服务台,其中一个四十出头,估计常看新闻,一眼认出他:“你不是那个中央台的新闻主持人么。”
沈飞白尚未作答,他忽然想起什么,问身后的年轻民警:“受害人姓什么来着?”
听到“受害人”三个字,沈飞白不经意地蹙了眉。
小伙子答:“姓沈。”
“那就没错了。”视线一转,老民警看着沈飞白,十分笃定,“你也姓沈,你叫沈飞白。”
周霁佑站在沈飞白身旁,直觉民警的态度有些奇怪。
沈飞白点头承认身份。
老民警明知故问:“你是患者家属?”
“我是她哥。”
老民警挑眉,表达欲旺盛:“这我可就得说说了。你的节目我看过,就那个《今日聚焦》,我觉得你是一个有思想有道德的新闻主持人。回头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你家妹妹。她要是不破坏别人家庭,大过年的不就不会出这档子倒霉事了么。”
“破坏别人家庭?”出声的是周霁佑,她低声提出质疑,她和沈心羽的性格打不起交道,但她不相信沈心羽有胆量在沈国安眼皮底下伤风败俗。
老民警看向她,知道她和沈飞白是一道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一圈,将从群众当中记下的笔录复述给他们听,然后,扬手指了指走廊座椅上一道颓丧的身影,说:“人还在那儿呢,大年三十一宿没回家,老婆急了,追着他车里的跟踪器找到寿岂公园,拉拉扯扯就把你妹妹推到了湖里。”
医院冷白的灯光下,周霁佑看见沈飞白的眼睛里迅速结满冰霜,他向来是稳重温和的,可他此刻浑身散发骇人的冷气,几乎在老民警落下话音的下一刻,径直便向男人所在的方向沉步走去。
两个民警察觉不对劲,想上前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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