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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争暗秀 第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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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罪道,“教练,这就是害我翘晚训的选修课老师。”

“……”许江同尴尬地站在原地。

“老师就应该对学生要求严格。”高勋帮许江同说话,用垫板敲了下他的头。

“那以后周二晚上我就不和你请假,直接跑路了?”陶希洪一脸坏笑,转身看向许江同,“老师,你真的会打球?”

话音刚落,一颗排球便向他飞来。

许江同条件反射地接住了球。

“先来个发球?”陶希洪自来熟,摆出教练的样子使唤道。

许江同本以为自己对排球没多少感情了,却在摸到那颗粗糙的小球时,听到了内心涌动的声音。

迟疑片刻,他把衣服下摆扎进裤子里,托着球走到了后边线外。

抛球、助跑、起跳……刻在dna里的肌肉记忆依旧清晰。

但在跳到最高点,俯瞰整个球场、脑中短暂空白的时刻——

“卡洛,别画了,我们一起去打球吧。”

“你学东西真快,教教我吧。”

……

熟悉的声音侵略了他的意识。

许江同不由自主地走神。

等他回过神时,球已经因为错误的受力点砸在了网上,快活地在场地里蹦跶着。

许江同看着缓缓朝自己脚边滚来的球,沉默地咬住嘴唇。

术业有专攻。

他在陶希洪面前打球,无异于班门弄斧。

“高教练,我真的不行。”他诚恳地推脱。

“男人可不能说自己不行啊!”不等领导们发话,陶希洪率先站出来鼓励他,“至少姿势挺标准的。”

“再说二传嘛,会传球就行。”

语毕他又乐呵地补上后半句,写作鼓励,读作嘲讽,一张讪皮老脸上写满了——老师,不行,嘻嘻。

许江同勉强积攒起的好感瞬间变成负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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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起大声念,小江老师,不行!嘻嘻!

体育竞技不需要爱情

灰头土脸地离开体育馆后,许江同对明天的课感到担忧。

陶希洪很聪明,他会用最温顺的方式,做最猛烈的顶撞。在他面前暴露了缺点,恐怕会被揪着不放。

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接受邀请,正大光明地和他们打一场比赛。

但重拾排球,难免会想起一些糟糕的事。

许江同闭眼躺在床里——不可否认,那是改变他人生轨迹的人。

果然周五上课时,陶希洪有些不一样:穿了一整套运动装,上衣拉链敞开,露出红黑相间的队服,鼓起的书包上还系着一个排球。

“下午好,老师。”

许江同看到那颗白色的球,觉得有些刺眼,敷衍地应了声。

这节课介绍文艺复兴后期不同流派的分化演变。关于艺术风格的对比,往深里说都能出好几本书,很难用一节课时间讲明白。

不出所料,课堂非常沉默。许江同担心自己讲得不清楚,下课前留了十分钟,问道:“大家对今天的课有疑问吗?”

说完,他特地看了眼陶希洪。他正低头翻课件,似乎在思考什么。

等了几分钟,还是没人提问,许江同便点名问他:“陶希洪,你有什么想法?”

“嗯……确实有个问题。”他接过麦克风,认真地发问,“老师,刚才听你介绍了那么多流派,我很好奇你属于那一种。”

又是一个雕塑系学生没问过的问题。

“我?”许江同惊讶地笑了笑,将课件调回前面几页,靠着讲台娓娓道来,“我出生于意大利,小时候受古罗马建筑风格启蒙。但我的色彩老师深爱巴洛克风格[1],在他的影响下我的画风逐渐稳定。”

说着他用激光笔指了下课件里的作品:“对我来说,巴洛克是一种速度与激情碰撞的艺术。它既注重豪华绚丽的色彩,又强调物体运动的规律,将浪漫主义与自然科学融合得恰到好处。”

“可以给我们展示一下你的作品吗?”

“我的作品大多是雕塑,有机会你可以去俄罗斯的美术馆里找一找。”许江同故意留了个悬念。

陶希洪点了点头,又说:“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说。”

“以后周五可以提前几分钟下课吗,食堂人太多了,不想排队抢晚饭。”

“这个不行。”许江同眯眼一笑,冷漠地拒绝,“提前一秒下课都属于教学事故。”

“那晚一秒下课也算吧?”陶希洪不甘心地嘀咕。

许江同看了眼表,把课件切到最后一页,换了个话题:“别忘了期中作业,写一篇与美术史有关的论文,500词及以上,截止日期下周五。切记,用英文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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