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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墓、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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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我跟顾渊来到马军爷的店面,他正在跟一个客人忽悠,我们就安静地在旁边等。本来以为很快就能结束,谁知道他前脚刚出去,另一个后脚就跟来,那客人看上去很老练了,他一句话也不说,就光在店里晃,然后在一个痰盂前停住了。

「客人好眼光。」马军爷立刻凑过去,他指着痰盂,针对它的年代和材料甚至背景故事说了一通,那客人却没有动心的意思,转身就要走。

「怎么?客人不喜欢?烧得那么均匀的素瓷,可是很罕见的呀。老实跟你说吧,我现在已经金盆洗手,这是我最后一个了,您要是错过,可就没有下次啦。」

马军爷嘴上这么说,其实他的地窖里还有许多个,不过为了留住客人,基本还是得撒点小谎。

「你这东西,缺了一个角!」那客人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店外。

「唉呀──就是缺角,才显得出这东西年代久远,要是看不出一点瑕疵,没准你们就要说我卖假货呢!现在的人就是这样,不嫌几句不痛快!」

马军爷故意大声地自言自语,那位客人早已走远,怕是根本没听见吧。

我本想上前搭话,可是看马军爷好像在生气,又不敢随意开口,怕扫到颱风尾。我们于是就坐在店门口的矮板凳上,看着马军爷喝茶看报纸,马军爷平时不看报,只有在心烦意乱时才随手抓起来翻。

在马军爷把一大叠报纸从头翻到尾,又从尾翻到头,来来回回整整三遍以后,我终于忍不住喊他了:「马军爷!我来了!」

马军爷这才抬起头,敢情他现在才注意到我在这里,他放下报纸,招呼我们进去,我暗自松了口气,马军爷到底不是会随便对后辈发飆的人,看样子是我多心了。

我向马军爷打招呼,跟他介绍顾渊,只说是自己朋友,马军爷搓着自己的小鬍子,点头笑笑。客套话都讲完,我便直接表明来意,把自己遇到的事说了。大致与事实相符,唯一不同的是我隐瞒了顾渊的身分,只说请了法师替我打镇魂钉。

马军爷全程是带着笑听的,但是他的手却很不安份,一下子搔脚底,一下子翻报纸,等我终于问出今天的重点「请问您认不认识这样的哑巴」时,他连想都没想就回答:「你们回去吧!」

「那个……您是说您不认识他?」我小心地问,马军爷受不了地摇摇头:

「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结果竟然是要我找人,特么线索就这样,你真当我是神仙啊?我可没那么多美国时间。」

明明我只是单纯地问问题,却觉得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我低下头,不敢说话。

「小梁,我劝你别老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我看你根本是给那法师唬了,世界上根本没有鬼,就算真的有,你都已经被上身了,还有可能活到现在吗?你如果说要捉贼我信,但用的是这种理由……嘖,你自个儿做梦去吧。」

马军爷从上衣口袋拿出一盒菸,点上一支大口吸了起来。这老傢伙,到现在还想瞒我?古董街跟鬼市来往密切,他肯定是最清楚的,不然也不会再三叮嚀我晚上不准到这里来。再说了他以前是个盗墓的,世界上没有鬼这种话由谁来说都可以,就属由马军爷来说最没说服力!

我盘算着要不乾脆把自己已经到过鬼市的事说了,刚要开口,顾渊忽然捏了下我的手臂,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用口型告诉我:不要说。

我这才意识到,因为光凭自己是无法进出鬼市的,我要真说了,不就得把顾渊跟琉璃也供出来了吗?现在事情已经够麻烦了,怎么能再扯出其他人搞得雪上加霜,我摸了摸胸口,险些就要坏事了,顾渊还挺理智。

可是不能说的话,我又要怎么取信马军爷呢?我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好方法,傻子一样地柠在那,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过了良久,马军爷吐出最后一口烟,他弹了弹裤子上的菸灰,斜眼看着我:

「罢了罢了!瞧你这个德性,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我的确不认识什么哑巴,也不完全相信你说的话,不过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

「您、您说的是真的吗?」我彷彿看见了希望之光降临。

「我骗你干什么?」马军爷从茶几底下抽出一本厚厚的簿子,从里面扯下一小张纸递给我:「他是我一个朋友的电话,他以前也下过地,人脉大概是我们里面最广的,虽然可能性不大,你们就姑且一问吧。」

我感激地接过纸条,马军爷又说我去到那里,只能问哑巴的事,千万别跟他提什么鬼啊法师啊那种东西。我说难道这人很怕鬼?马军爷道正好相反,说他不怕鬼,也不信鬼。

一个长年往地底下跑、跟死人打交道的人,要说没遇过灵异事件,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可世界就是这么奇妙,这位绰号老万的先生,硬是与别人不一样。

马军爷说老万命带魁星,浑身上下都透着罡气,鬼见鬼逃跑神见神绕道,是终身与鬼神无缘的命格。因着这样老万从来就不信邪,他有个座右铭就是眼见为凭,看不见的就不存在,谁要是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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