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赤崁古楼(2 / 6)
老先生所说的主委应该就是陈文钦教授吧!我不死心地从里到外将陈德聚堂给看过一遍,如果陈文钦教授留下的羊角符号指示手札的藏匿地点,那我希望能在这里找到类似的图案。
结果仍是一无所获。看来手札是被陈文钦教授给藏到别的地方了。但如果手札不在研究室、也不在这里,那有可能在那里?
「请问阿伯,你看过这一个图案吗?」我说。
我从背包里拿出那张画有羊角符号的计算纸,我想与其自己漫无目的地寻找,不如直接问老先生要来得有效率。
「没有印象呢!」老先生摇了摇头。
告别了老先生,毓璇和我踏出陈德聚堂的大门,老先生也随即锁上门锁。等我们两人快要走到巷口,老先生骑着机车从后头赶上我们。
「这个送你们。」老先生说。
老先生停下机车,打开椅垫,从里头拿出一面约一百片的小型拼图,递给毓璇。这是今年郑成功文化节的纪念品之一,上头的图案是台湾船的构造比例图。
我对这幅图瞭若指掌。台南市政府计划重现台湾船时,包括陈文钦教授与何昊雄教授在内的几位歷史学者,从古文献中找到了这幅戎克船的构造比例图,上头清楚标示船身构造的长宽比例。造船小组就是依据这幅图,一比一打造出上週六首航的「台湾成功号」。
回到巷口的机车停放处,烈日持续加热着任何一个得不到阴影庇护的物体。巷口那辆休旅车的引擎还发动着,驾驶也还在车内。在这么炙热的日晒之下,如果不发动引擎、开啟冷气,我想车内会有和烤葱饼的烤箱吧!
「这附近的一级古蹟很密集耶!有赤崁楼、大天后宫和祀典武庙。既然来到这里了,要不要顺道走走?我们到赤崁楼看看。」我向毓璇提议。
「你该不会是想藉机约会吧?」毓璇说,脸上露出了一抹对我的意图了然于胸的微笑。
我就像个做坏事被发现的小孩,心虚地将视线移往赤崁楼的方向,故作镇定地说:
「我是突然想去看看何教授说的那口古井,那口可能有密道的古井。」
虽然这是在慌乱之下想到的藉口,但并非全是谎言,我确实有一丝想看那口古井的意图,儘管那比例微乎其微。
※
毓璇和我沿着永福路往赤崁楼的方向步行。赤崁楼距离陈德聚堂不远,中途会经过大天后宫和祀典武庙,所以我们决定以步行的方式前往,可以沿途走走看看其他的一级古蹟。
台南这座古都果然是全台湾古蹟密度最高的城市,毓璇和我才走到永福与民权路口,就看见路口旁立了一个石柱,这种石柱在台南很是常见,用来标示古蹟名称,只见石柱上刻着几个字,「府城史蹟大井头」。
「大井头在那?」毓璇四处张望,找寻着这支石柱标示的古蹟所在。
「在这里啊!」我说。
我指着石柱旁的道路中央,在停止线与行人穿越道中间的区域,原本该是柏油的路面,此处却铺上了石板,当中有一个半圆形的人孔盖。
「这个就是大井头」我说。
每天在这道路上头来来往往的市民,不晓得有没有人知道这个被他们踩在脚底下的人孔盖,竟然是一个古蹟。
路口还有一间台南的老戏院,至今仍保留着传统的手绘电影看版。
穿越了路口再往前,正前方就是赤崁楼,而左侧则是大天后宫和祀典武庙。
走在这段红砖道上,炙热的温度将空气蒸腾,烧熔了祀典武庙的红色宫墙以及脚底下的红砖,让人感觉宛如烈焰环身。身体内残馀的水份似乎已经被这烈焰蒸发殆尽,提醒我从离开学校后就滴水未进了。
所以此刻第一时间吸引我注意的,既非宏伟的祀典武庙、也非庄严的大天后宫,而是对街一间遵循古法熬煮冬瓜茶的老店家。
这座古都除了古蹟多之外,到处可见默默保存着传统的老店家。就像几个星期前和同学在一条旧名「总爷街」的老巷弄里,发现了一家製作煎饼的百年老店,老闆手工将麵糊舀进古老的黑色煎炉,再摇着把手将煎盘一一翻面,那非自动化煎烤而成的煎饼,就是多了味传统才有的香气。
在这个现代化风暴肆虐的时代,虽然这个城市也是不断地在前进,但有些人却仍然坚守着祖先留传的技艺,有些事物也仍然维持着始创时的模样,这些人从不钦羡外界的进步与繁华,只想把祖先遗留下来的技艺传承下去。不论是那百年煎饼,还是那手绘电影看版的老戏院、或者是这杯坚持古法熬煮的冬瓜茶。这些古老的事物点缀在这个现代化的大都会中,不仅不感突兀,反而拉长了这座城市的歷史深度,也丰富了这座城市的文化内涵。
一口气喝下冬瓜茶,让水份滋润乾渴的身体,让清凉冰镇高热的体温,也让香甜掩盖过兇杀案所带来的苦涩。
此时我注意到冬瓜茶店家附近的一个小祠堂,马使爷厅。祀典武庙主祀关圣帝君,谁都知道关圣帝君座下有一匹赤兔神驹,千里跋涉、南征北讨、战功彪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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