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书版) 第24节(1 / 4)
苏珊·泰勒。
我并没有忘记这位格雷戈里·泰勒的遗孀。她的丈夫比理查德·普莱斯早一天死亡,而凶杀案发生的那天她也在伦敦。没有人要求她证实自己的证词,难道她真的在旅馆呆坐了一整晚?“我还能做什么?”我记得她说这句话时,眼神冰冷。难道她隐瞒了长路洞案件的细节?由于水位不断攀升,理查德、查尔斯和格雷戈里都被困在了下面。现在他们三个都死了,这其中一定有某种关联。
凶手一定就在他们之中。
六人中的一个。但是,是谁呢?
吉尔来到书房,看到我在沉思,就把隔板拉起,横在中间。我们称这个隔板为“隔离门”。我又拿出一张纸,开始梳理我陪霍桑调查时做的笔记上的线索。从普莱斯家前门旁边被破坏的芦苇,到格雷戈里·泰勒在国王十字车站买的那本书,以及阿德里安·洛克伍德袖口的绿色油漆。我想起了霍桑对墙上数字的评价,还有理查德·普莱斯最后说的话:“你来这里做什么?有点晚了。”我把这些都写下来,圈好。可还是没什么用。
还有什么?霍桑一直在谈论犯罪形态、框架。我们曾在他的公寓里,边喝朗姆酒兑可乐边谈起这些。我翻看了一下笔记,找到了他的原话。
“不是这样的,托尼。你必须找到犯罪形态,这才是关键。”
但是,如果有犯罪形态,我至今仍未找到。我坚信答案一定隐藏在某一线索中,这条线索就在我面前,但我忽略了它的重要性。
我回想着我们拜访阿德里安·洛克伍德家时的情景:门边的雨伞、维生素药片和越橘。我努力回忆自己当时为什么把这些写在笔记本上。我为什么要写这些?
然后,我懂了。
我打开电脑上网搜索。多么强大的设备——简直是作家和侦探的最佳助手!几秒钟后,我得到了答案,此时,一切豁然开朗。我突然知道是谁杀死了理查德·普莱斯。这是一种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拥有的经历。阿加莎·克里斯蒂也从未描述过这种事情,我想其他的侦探小说家也没有写过:就是侦探完成破案、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大侦探波洛怎么做到不揪胡子的?彼得·温西爵爷怎么能不在半空中起舞?要是我,肯定会忍不住想这样做。
我又花了一个小时,仔细想了一遍。我看见吉尔关了灯,听见她上床睡觉了。我又做了一些笔记,然后打电话给霍桑。已经很晚了,但我不在乎。
“托尼?”虽然已是深夜,但是他接到我的电话并没有不耐烦。
“我知道凶手是谁了。”我说道。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显然,他不相信我。“告诉我。”他最后说道。
我告诉了他。
注释:
[1]洛夫蒂是莱昂纳德的昵称。
[2]飞机模型。
犯罪谜底
我怀着兴奋与害怕的复杂心情,迈上台阶,走进了兰仆林街角的警察局,这也是第一次询问阿基拉·安诺的地方。昨晚我和霍桑的对话还萦绕在脑海。
“告诉我,我说对了。”
“你差不多猜中了,老兄。”
“霍桑……!”
“你说对了。”
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完全能做到比霍桑更早破案。但我很失望,他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可能他有点不高兴。但说句公道话,他纠正了我的思路。更重要的是,他同意了我安排的后续行动,虽然我不想让卡拉·格伦肖知道这一点。
但是我不得不把这些都告诉卡拉·格伦肖和她那讨厌的助手。我不想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揽下功劳,但是考虑到吉尔和电视剧组,我只能这样。我知道制作团队面临许多问题,格伦肖是幕后操纵者,这是我们能摆脱她的唯一方法。对霍桑来说,这无关紧要。他是按天计酬的。这也是他如此煞费苦心地进行调查的原因之一。他似乎对自己的功劳并不是特别在意。即便如此,他还是决定不跟我一起去。我不怪他,我自己也不想见到格伦肖。
格伦肖在我们之前见面的那个昏暗的讯问室里等着。她穿着一件鲜艳的橙色运动衫,戴着一条彩色的珠子项链,与她那乖戾的表情、阴沉的脸色和充满威胁的眼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达伦·米尔斯身穿运动夹克和喇叭裤,看上去神气十足。总体来说,我非常敬佩英国警察。他们很乐意配合作家取材,让我们能够了解案件过程,进入控制室,等等。但警察总是被描写成咄咄逼人或腐败的样子,他们肯定也已经受够了——不过对这两个人,我觉得描述得很恰当。
“你想怎样?”格伦肖问我。她坐在桌子旁边,米尔斯则依在她身后的墙上。她连一杯咖啡都没倒,见到我一点也不高兴。
“你说过想知道进展,”我说,“我们知道是谁杀了理查德·普莱斯。”
“你的意思是霍桑查出凶手了?”
“我们一起查出来的。”严格来讲,并不是这样。但是,我需要借助霍桑来增加可信度。
“他知道你来这里吗?”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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