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节(2 / 3)
才清醒了。
她很慌,抓着鲤儿的双肩问:“鲤儿怎么?哭了?”
“姑姑,我好?没?有用……”
“这又从何说起?”
湛君给他擦眼泪,才擦掉,他又哭出来。
“姑姑已经这样难了,我却什?么?都做不好?,看不好?弟弟,叫姑姑更难过,我真是没?有用……”
湛君为了哄孩子,她使自己笑,还要笑的轻松愉悦,“姑姑没?有难过啊,弟弟不是好?好?的,没?有事的……而且这哪里?是你的错?难道你叫他去水边?还是你亲手把他推进了水里??都不是,对不对?那就不是你的错,别多想,也不要哭了,你这样哭,姑姑本来不难过的,但是看你这样伤心,姑姑岂会不跟你一起伤心?”
于是鲤儿便逼着自己不再哭,他抽噎着和姑姑说话。
“……弟弟他不高兴,他怎么?会高兴?可是我太困了……弟弟就要我去睡,我说我不睡,我陪他,他就说和我一起睡,可是只有我睡了……我醒来找不到他,元姑母就告诉了我……怎么?不是我的错?那天晚上我还对他说,我会保护他,叫他不要害怕……”
他太过于自责和懊悔,眼泪无法不汹涌,他痛哭着,而且真的感受到了痛。
湛君比他更痛,她抱紧他,“真的不怪鲤儿,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呢?”
湛君也感到她的世界摇摇欲坠了。
元泽等他的?大兄。
他站在甬道中, 一副孱弱的姿态。
严行来元府拜见的当天,元泽出发往昌林去,严行给元府带回了噩耗, 这样重大的?事,元府用了鹰, 在驿站截住了元泽。
元泽在驿站换马,接到了信, 他看了,先是听不到声音,而后又是他的心跳和呼吸震耳欲聋,他当即就要回家里去, 他要亲自问严行, 他是什么人?他怎么敢把那样的?消息带回家里去?他一定要亲自质问他,他怎么敢?他跳上?马, 急冲冲要往家里返, 可是马才扬起蹄, 他就从马上跌了下来。
仆从们慌忙扶起了他, 他踉跄着站了起来。
那正是落日时候, 满天的?红霞, 血一样的?颜色。
他喷出的?那口血,先与天际融为一体, 而后溅落尘泥。
他是躺在马车上?被人送回了元府, 一路他都没有醒。
他知道家中已是一团乱, 所以他没有去见父母,只是回到自己的?住处, 喝罢药便睡下。
他绝不能使?自己再有差池,他的?家人承受不起这样的?悲痛。
他睡很久, 醒来就喝药。
喝完了,侍从同他讲起他沉睡时家中发生的?事,讲到元凌的?落水,讲到府外的?风言风语。
元泽感到他咽下去的?那些药似乎在他身体里沸腾了,于是他又将?它们呕出来,同时还呕出来血。
一阵杂乱的?慌乱。
元泽几乎失去了支撑他的?精气。
□□的?痛苦并不能使?他至此等地步,精神上?的?折磨才叫他不能招架。
他想过是敌军狡诈,也想过可能是有无耻之徒投敌出卖了他的?二兄,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大兄。
他们是兄弟……
这样残忍的?事……
元泽没有办法接受。
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元承出现在元泽的?视线中。
他完全是他父亲的?影子,不仅身量十分接近,容貌也是极似,温和?儒雅的?气质更是一脉相?承,单看外在,他确实很像一位长兄。
他的?确是家中的?长子,然而他有他的?隐痛。
元泽迎了上?去,他不能等待,快步走也不可以,他跑上?去。
“阿兄。”
他只喊了这一声,接着便沉默了。
他有太多的?话想要问,可是怎么能问得出口呢?他难道要问,是大兄你害死了二兄吗?是吗?
元承回以宽和?的?笑。
很多年了,自从他来到咸安,他总是这副表情。他以这副姿态对待所有人。
“幼猊,你怎么回事?”元承皱起了眉头,“衣裳折着倒罢了,怎么还光着头?什么样子?走到街上?去,人还以为你疯了。”
“阿兄……”
元承变得正色了,“幼猊,你到底怎么了?你有事来寻阿兄,直说便是,难道对我也有顾虑?”
他真的?完全是长兄的?样子。
元泽的?心当真要泣血了。
他们是至亲的?兄弟啊!
“阿兄……”他流下眼?泪来,“真是你么?”
元承的?眉蹙得更紧,“什么?”
元泽咽了一口唾沫,他几次张开他颤抖的?双唇,他知道有些话的?重量,而一旦说出口,兄弟二人间?划出的?就是鸿沟。
但是二兄呢?二兄死了,也许连尸骨都没有……
二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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