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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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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树德乃何人?”朱温指着一副军报,问道。

“伪唐夏绥镇铁林军使,有众四千余,听闻素得军心。”谋士谢瞳回道。

谢瞳今年三十多岁,福州人,屡试不中,滞留于长安,前阵子投靠了朱温。恰逢朱温手底下也缺人才,看这谢瞳也不错,于是便留在身边,充作谋士。

“没听过这个人啊。张言那厮,也没给某说过。朝中亦无人通报,唉,差点误了大事。”朱温咬牙恨道。

“将军何故如此?”

“汝有所不知。”朱温冷哼一声,道:“张言虽不中用,帐下的李唐宾却是一员勇将,屡次充作先锋,立功颇多。他带的那几千人,虽有在河南、淮南新募的,却也有至少一半老人,实力不差的,结果被夏绥军打得几乎全军覆没。若不是某找人仔细问了问,几以为是诸葛爽用了什么奇谋呢,如今方知乃邵树德亲至阵前鼓舞士气,一举击溃李唐宾部。”

“此人,如今便在富平。”朱温坐了下来,眼珠子转了转,道:“不若遣人去富平招降?若能赚得铁林军来投,攻河中更有把握矣。”

谢瞳闻言心里一紧,道:“将军既有此意,不妨试试。”

“先生勿忧。”见谢瞳一副紧张模样,朱温哈哈大笑,道:“本使只派一小校前去相试耳。只找邵树德,若不成,亦可离间邵、诸葛二人关系,令其互相猜忌。”

“将军英明。”谢瞳拱手道。

※※※※※※

“军使,某又修改了一番。”田庄内,军判官陈诚将一份文稿递给邵树德。

“凡军行,大将平明与诸将论一日之事,暮与诸将议一夜之事。”

“凡将佐及将士,内有宿相仇嫌者,不得相监统及同营队。”

“凡行营吏卒,非于亲戚,不得辄受他人馈遗财物。”

“凡营幕作食事已讫,未昏以前,须灭火。或夜中有文牒及抄写,须火烛者,申主将判押,乃听。”

“凡营垒已定,兵士须出采樵及市易者,人持一牙牌,书其姓名,门司验认,始听出入者。三人以上不得独自行。”

“凡军中,不得讽诵歌诗曲调感切人者,及乐中不得为悲凉之声。”

“凡军中,不得采风言,及受匿名论人是非者,恐贼人谋害良善。”

※※※※※※

这不知道是第几版铁林军内部管理条例了。大伙都不是将门世家出身,也没有生而知之者,唯有在摸爬滚打中学习,不断总结经验。

陈诚写的这份东西,也是大伙多次讨论提炼出来的精华。今天交给邵树德审核一下,如果没问题,明天就会给各营队正以上军官唱发,让他们督促执行下去。

内部管理与行军打仗一样,从来都不能轻忽。不然平日里营内乱糟糟,甚至乌烟瘴气的,这支部队能好?

“可以。”邵树德仔细看了两遍后,道:“就这么执行吧,看看效果。”

“遵命,军使。”陈诚接过文稿,郑而重之地收了起来。

“如今铁林军有了五营战兵了,辅兵也有了2100余人,外加六百骑卒、四百杂队以及本将的亲兵,全军接近5800人。”邵树德看着窗外逐渐升起的朝阳,道:“这是咱们安身立命的本钱,一定不能轻忽了。”

“下面谈谈巢军的事情。”邵树德又吩咐范河拿来地图,指着“同州”二字道:“昨夜有哨骑来报,贼将朱温引数千人马入同州。洛水上船帆遮天蔽日,满载粮草、兵仗,看样子他们是打定主意两面夹攻了。”

“分兵两路是真,但夹攻未必是真。”谈到这些军事上的谋划,陈诚顿时精神一振,道:“之前一直有传闻,朱温在贼军诸将中兵少,且与孟楷等人不谐。此番两路北进,定以黄邺一路为主,朱温为辅。”

“如何确定?”

“不若遣河东军将士南下打一打同州,朱温之成色,一试便知。”陈诚建议道:“同时亦可试试河东诸将是否有战意。”

“可以尝试下。”邵树德点头认可:“没道理我军打生打死,却让河东军在一旁闲着。”

“若河东军打得顺手,亦可遣使招降朱温。陈某不才,愿——”

“不可!”邵树德赶忙挥手制止,不过发现自己的反应可能有些过激了,于是补救道:“陈判官乃某之心腹,焉能身赴险地?此事不妥,勿复多言。”

陈诚见状有些感动,主公爱惜属下,今后敢不效死?

“走,先去见见大帅。”邵树德让范河帮他穿戴好甲胄,然后径见诸葛爽。结果刚进院门,却遇见了一个老熟人。

“伊将军。”

“邵军使。”

伊钊的眼中颇有些忌惮。邵树德此人在河东凶名不小,镇压乱兵,杀夫夺妻,手段狠辣。可笑竟还有很多人认为他仁义,哼哼,邀买军心,假仁假义罢了,也就张彦球那个蠢货看不出来吧!

“伊将军请。”

“邵军使先请。”

邵树德一笑,如此谦让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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