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节(2 / 3)
如果城内人口数量太多,而城池又不够大的话,还需要在外修筑仓城,储备粮草、器械,与城市本身互为犄角之势。
河阳南城有多少粮食,现在差不多弄清楚了:仓城缴获了五万余斛粟麦,还有一大批器械、伤药、篷布、工具等物资,据俘虏交代,南城内存了更多的箭矢、伤药、器械,粮食相对少一些,可能只有四万斛,考虑到官员、军士、百姓加起来人数上万,城中粮草应该只够四个月正常所需。
四个月,其实也不少了,坚持到大河化冻绰绰有余,或许这便是霍存的底气。
“此城三面临水,易守难攻,勿要硬来。”邵树德说道:“便是土团乡夫,死伤多了也很可惜。”
河阳及邵州王屋、河南府河清共出了七万乡勇,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没有太多军事经验,毕竟农闲时的训练和真正的战争是有很大区别的。有人在农闲训练时射箭贼准,结果上了阵紧张得不行,大失水准;有人平时自夸勇武,刀枪棍棒耍得有模有样,结果上了阵尿裤子,这都是有可能的。
这次大举南下,是河阳百姓多年来第一次真刀真枪与敌人干仗,提升非常巨大。如果再有几次大规模、高强度的军事行动,他们还会有进一步的提升,民间尚武风气会更加浓郁,最终都会体现在战斗力上。
不能让他们在还没成长起来之前就大面积挂掉,这不值得,也很影响农业生产。
“那便继续劝降?”符存审问道。
“我听闻符将军足智多谋,喜谈兵事……”邵树德笑道。
符存审有些惭愧,道:“年少时慕豪侠,喜兵书,好勇斗狠,让大王见笑了。”
符存审年轻时在乡里游荡,性格豪迈,悍不畏死,非常向往古时的豪侠。又酷爱读兵书,几杯酒下肚,就开始与人吹牛,各种兵法讲得头头是道,唬得别人一愣一愣的,名气渐渐传了出去。
其实吧,那时候他也就是军事爱好者水平,没有实际领兵的经验。但在乱世,名气是可以变现的,巢乱来临的时候,豪强为自保,出钱出粮募兵,给了符存审第一桶金,然后得以投靠光州刺史李罕之,征战中不断学习、充实自己,水平与日俱增。
现在的符存审,指挥几万人打仗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了,他证明了自己,后面就会得到更多出头的机会。
“无需自谦。”邵树德摆了摆手,道:“丧乱之时,李光弼守河阳,可有借鉴之处?”
符存审熟读兵书,古代战例都了解,别说本朝发生过的事了。他稍稍思索了一下,似乎抓住了什么,问道:“大王之意,欲打退梁人水师援军,令霍存绝望,再招降之?”
相州之败后,郭子仪被撤职,朝廷令李光弼守东都,抵御史思明。李光弼到洛阳后,认为自己兵少,贼众势大,守不住洛阳,于是决定退往河阳三城,从侧翼威胁东都。
后来就发生了契丹人李光弼、粟特人李抱玉合力守河阳,先派大将、羌人荔非元礼,击败叛将、汉人周挚,然后再迫退突厥人史思明的离谱又精彩的战事。
“……光弼先贮百尺长竿数百枚,以巨木承其根,毡裹铁叉置其首,以迎火船而叉之。船不得进,须臾自焚尽。又以叉拒战船,于桥上发砲石击之,中者皆沉没,贼不胜而去。”
简而言之,李光弼提前准备了很多长杆,固定在浮桥一侧,阻止贼船靠近,以防他们的纵火船顺风飘过来,烧毁浮桥,然后又用砲车在中潬城及浮桥上抛射石弹,将敌船打沉了一部分,吓退了贼军。
当然这也是欺负史思明没有水师。不然的话,以投石机那可怜的射程,是干不过专业战舰上的巨弩的。
“李武穆之策,当活用之。贼人有战舰,却比史思明强多了。如何迫退梁人水师,至关重要。只有让霍存感到后援已绝,他才会放弃抵抗,甘心投降。”邵树德说道。
“谨遵大王之命。”符存审应道,眼角余光状似无意地瞄到了邵树德身后一人。
亲兵都副将符彦超,刚刚十七岁,符存审的长子。
十七岁的少年郎,无论多么惊才绝艳,除非在临时组建的新部队或缺乏军事人才的农民军里,不然很难在一个拥有成熟体系的历史悠久的军事集团中出头。
但如果有人超拔,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夏王的亲兵,可不仅仅负责安全保卫工作。事实上这还是学堂,批量培养下级军官,还与夏王亲厚,很容易就能得到出头之机。
去岁夏王征申、光、寿三州,募了一万蔡人新卒,一千亲兵中的五百人就得到了机会,出任各级军官。亲兵十将郑勇更是一跃而为铁林军右厢兵马使,统领万余兵马,兵权极重。
这是什么?这是恩典,是信任,符存审性格笃厚,当然感激了。
“好好打,河阳不急。”邵树德看着南城外挖掘的整整三道堑壕,道。
符存审是稳重的,以装备精良、士气高昂的归德军为骨干,辅以大量无甲土团乡夫,死死围困住了霍存的保胜军。
现在洛阳局势已定,白司马坂、平洛城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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