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节(2 / 3)
音讯,岂能无酒?诸位从征过拓跋思恭,都是有功之人,不如一起欢饮。”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一横,走了过来席地而坐。
邵树德亲自给他们倒酒,然后端起酒碗,道:“多年未回,见到关北父老,心中喜甚,先干为敬。”
众人纷纷饮尽,气氛热烈。
不远处的驿道上,盔甲鲜明的大军脚步不停,继续北上。
再近处,一群朱紫衣冠面面相觑,静静等待。
如花似玉的宫廷女官走了过来,端着酒壶,轻轻倒酒。
“可不敢有劳王妃。”众人谦让道。
尚功萧氏脸一红,默默退了下去。
“当年我从绥州带兵去长安,奋勇厮杀,赚回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婆娘,如何?”酒不醉人人自醉,邵树德连喝几碗葡萄酒,已是微醺,嘴上便不把门了。
萧氏脸更红了,昨晚夏王在她身上奋勇厮杀了很久。
“当年跟黄王征战,那些……”有人神情陷入回忆。
“张大黑,那些破事你还提它做甚?”有人斥道。
邵树德轻笑,都是巢军中经年征战的老兵痞,兴许还有低级军官,怪不得胆子这么大。
“大王,天色不早了。”李忠走到近前,低声说道。
众人一听,纷纷起身,道:“谢大王赠酒。”
“待我成了大事,再回来与父老们共饮。”邵树德亦起身,看着远处的斜阳,道。
王妃折芳霭将马车的窗帘放下。
一回到关北,夫君就变得有些感性。与农人席地而坐,欢饮美酒,看似有些荒唐,但传出去的话,也不是什么坏事。
大人物的一举一动,哪怕率性而为,都有可能是政治。关北父老是夫君最有力的支持者,有他们在,任何想作乱或攻进来的人,都得掂量掂量。
马车辚辚作响,继续前行。
当天晚上,邵树德抵达了银州,宿于城内。
没藏庆香带着两万党项子弟屯于无定河对岸,闻讯之后,连夜渡河。
邵树德提前和他们交过底了。此番北上,阴山五部、地斤泽嵬才部、横山野利部、没藏部,这八个部落的酋豪都要到场,因为邵树德将在拂云堆祠会盟。
拂云堆祠,那可是突厥人最重要的图腾之一,在此会盟,意义重大,故不敢怠慢。
而也就是在这一天,李克用也带着数万大军离开了晋阳,北上前往云州。
他离得近,本不用这么早出发,离约定的大致时间也还很早。但他是闲不住的人,况且云州草原这两年局势不是很太平,提前到了,顺势扫荡一番,也不是什么坏事。
同样是在这一天,朱延寿亲督庐、和、滁、濠四州兵马,向西进入寿州,意欲一雪前耻。
瞿章、刘存领黄、蕲、舒三州兵马攻安州,气势汹汹。
各地局势风起云涌,简直一团乱麻。
选择方向
“时瓒人马少了,倒是比以前能战一些了。”麟州城已经不远,邵树德靠坐在宽大的马车内,随手翻看着女官们递来的牒文。
时瓒统率的玉山军本有兵万余,打了几仗后,损失惨重。但让人无语的是,人数少了,战斗力慢慢上去了,虽然还是打不过黄章,但场面已经不是那么难看了。
目前他在安州,主要是协助淮宁军守城。城外野地,基本放弃了,淮贼来了就大掠,他们也无力阻止,守到援军抵达,贼人自退。
每一场战斗,都在清除神策军毒瘤。
能改造的改造,不能改造的要么战死,要么被他砍死,要么开小差走人。目前还剩五六千人,战斗力、凝聚力和以往不可同日而语,再也不是一触即溃的战五渣了。
邵树德将军报递给杜氏,由她收起来,分门别类整理好,最后统一交给裴氏存档。
“你说,杨行密的主攻方向是哪里,或者到底有没有主攻方向?”邵树德轻轻抚摸着杜氏的背脊。
身段婀娜的杜氏雌伏跪坐在地板上,像只柔顺的小猫。
这女人,一开始可不是这样子的。京兆杜氏的嫡女,身份何等尊荣,姿容、仪态都是深入骨髓的,表现出来的气质就很端庄、高贵。
但到邵树德身边担任宫官后,被他切香肠的战术一点点突破底线。日积月累下来,该让的、不该让的都让了,现在基本没有任何抗拒的心思。
“回……大……王……”
邵树德松了松手。
“回大王,淮军能战者,唯孙儒旧部,这些人用在哪里,哪里就是主攻。”杜氏仰着脸答道。
“思路很清晰。”邵树德赞了一句,道:“其实杨行密的北归人、黑水都也不纯粹了。朱延寿、李神福、安仁义等人之州时,都曾带走少量人马,作为组建州兵的基干。行密再募新兵补全缺额,以老带新,手段倒是不错。淮贼主力未出,那么寿州、安州都是小规模战事,早晚退走。杨行密的真正目标,应该是钱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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