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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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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敬荛一听,起身行礼告退。

“听了半天,你们有何感受?”邵树德喊来了李逸仙、杨弘望、杨弘殷、折从允、储慎平、陈章、王崇等将,问道。

“殿下用兵……永远那么冷静。”李逸仙说道。

“《孙子兵法》都好好读读,二十年前觉得这本书写得太过简略了,现在越来越觉得有味道。”邵树德说道:“战场之上,永远要有冷静的头脑。不要血气上涌,不要意气用事,不要逞英雄。冷静剖析敌我,要致人,不要致于人,永远不要让自己过于激动,过于热血。当然,这是我的打法,若你们有自己的套路,觉得有效,可以当没听见这番话。”

众人都笑了。殿下是在传授经验,但不强求每个人都和他一样。一百个将领,有一百种打法,适合自己的才是最有用的。

殿下用兵,就像草原上的狼一样,耐心地跟踪着猎物,等待他露出疲态和破绽,然后扑上去撕咬。如果一击不能致命,他会继续耐心等待,冷冷盯着猎物,直到他耗尽鲜血、精力。

与这种敌人交手,总感觉脖子凉飕飕,挺难受的,不被打死也得被耗死。

“殿下,淮南舟师强,我等暂时不及。不过,可否趁冬日南下?”储慎平问道。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邵树德喜道:“不过淮水冬日基本不结冰。即便遇到冷冬结冰了,可以过人,能过车马吗?即便能过车马,如果只冷个把月,时间够用吗?”

“但你能主动想出办法,就很不错。”邵树德赞道;“冬日打淮南,确实比其他季节好,至少军士不那么容易得病了。”

邵树德很喜欢储慎平这个小伙子。可能是因为他喜欢抱着储氏挺翘柔软的身子睡觉的缘故,爱屋及乌了。

“殿下,末将觉得杨行密应该已经丧胆,不敢再来了。或心中已放弃徐州。”杨弘殷说道。

“理由?”邵树德问道。

“暴雨固然对我不利,但对淮军而言,也没那么轻松。”杨弘殷回道:“其固然可以遣舟师北上,沿泗水直趋徐州。但那又如何?连番失败,士气不振,与我军野战的胆子应该是没有了。撑死了也就接一点徐州官将走人罢了,徐州——他们守不住。”

“行军打仗,也不能光考虑军事上的事情。”邵树德的目光挨个扫过众人,说道:“杨七郎这话就很有见地,你们学着点。以后分析战场态势,要加入这些因素。徐州武人在想什么?他们当初为什么投杨行密?现在还会不会投?散去之后,都给我写份策论,详细论述此事。”

“遵命。”众人齐声应道。

邵树德面现微笑。

这些将领,有人已经四十岁了,有人三十岁,还有人二十出头。各个年龄阶层都有,如果能成才,将来都是留给儿子的班底,足够他用很久了。

想说放弃不容易

天祐元年五月十五,随着撤军的命令抵达清口前线,各部交替掩护,依次脱离。

几乎与他们同时,淮军也在水师的协助下,撤往淮河以南。

从五月以来,雨水就慢慢增多,虽然都谈不上什么大雨、暴雨,但非常恼人。

道路泥泞,水势汹涌,粮草军资转运缓慢,军中各种储备日渐下降。柴禾也湿漉漉的,烧起来浓烟滚滚,甚至根本引不燃,军士们口嚼着干粮,吃不上几顿热饭,士气低落,忍耐已快到极限了。

这是一次双方都很默契的撤退,但仅限于清口。至于其他方面,杨行密还没下定决心。

不过,他没想好,其他人却已经想得差不多了。

五月十六,朱瑾、朱瑄兄弟不告而别,牵着马骡,携带十余日粮草。先骑马奔逃,然后下马步行,进入泗州地界,一路南逃。

拓跋仁福早就鸡贼地渡过淮水,进入楚州地界。

贾公铎连连叫苦,一会说粮草不足,一会说疫病丛生,也不知真假,反正就一个意思,让我撤回淮水以南,或者退而求其次,到临淮去也行。

涟水守将没有投降,但也心慌意乱,若非楚州刺史李神福亲自过河,他可能已经弃城而逃了。

整个泗水战场,只有一个奇葩,那就是周本。

他在逃回清口后,惧怕杨行密怪罪,于是在人心惶惶,大撤军的背景下,主动北上,沿河扫荡,说要攻打宿迁。

杨行密已经离开了临淮,踏上了码头,心情难以言述。

他连邵树德的面都没见到,就稀里糊涂连败数场。各支驻军就像草木制作的假人一样,呆板、呆滞,行动迟缓,不知所措。

这不是他们的真实水平,不应该打这么差的。即便是海州兵、蕲州兵、泗州兵也不该这么差。

但事实如此,无法改变。秦师虬、陈汉宾二将战殁于阵,周遵之死于内乱,冯敬章仅以身免,张谏大败而回,两万大军土崩瓦解,若非大雨降下,形势已经危若累卵。

他累了,心累。

当年与孙儒交战,贼势滔天,凶顽残忍,但一切都是明的。敌人屯兵在哪里,有几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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