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7节(2 / 3)
,淮南主力不敢轻动的。”
“陈继那边可有消息?”马殷放下酒樽,问道。
“岭南西道空虚,听闻攻取了不少州县,再多的也不知道了。”马賨说道:“方才我拷讯俘虏,听闻广管、桂管也有人叛乱,呼应陈继。希振侄儿在贺州,单骑奔走。”
“这个逆子!”马殷骂了一声,但脸上却没甚怒意。
“大帅。”张佶突然插话:“县伯之位是低了点,但前番失策了,而今正好有个机会。”
“什么机会?”马殷问道。
“邵贼对降而复叛之人从不留手,我料陈继等人必死,想必他也自知。”张佶分析道:“而今南路夏贼全线动摇,军心惶惶,大帅若举四州之地而降,或能得优待。”
“刘隐入洛后,至今没有消息?”马殷又问道。
“大帅,刘隐孤城一座,杂兵万余,如何能与咱们比?邵贼也是识货的,咱们还有数万兵马,战力也不是刘隐、王审知、邵得胜之辈可比的。各郡粮草充足,上下一心,让夏贼攻城死个几万人并不难。如果拖到三月,雨势连绵,一下就是几个月,夏贼就是铁人也顶不住,疫病发起来,他的禁军死伤惨重也不奇怪。”张佶说道:“而今正是投降良机啊。”
“那不如拖到雨季再说。”马殷说道。
“大帅,湖南可久守乎?”张佶反问道。
马殷沉默不语。
“大兄,不能再赌了。”马賨在一旁急了,说道:“淮南不可靠,鬼知道他们的兵在哪里。湘西那些蛮獠也不可靠,但收礼物,根本不动弹,连黔中蛮獠来了也置之不理。再说五管陈继等人,大兄不会真以为他们能翻出什么大浪吧?”
“你们怎么看?”马殷不答,转向二弟马存、谋士高郁,问道。
“大兄,我觉得还是降了吧。”马存说道:“阵列野战的话,五管兵还能打一打,赵匡凝的荆南兵也能欺负一番,但铁林、控鹤二军着实硬,打不过。”
“你之前派人联系过晋人、燕人,他们怎么说?”马殷问道。
“燕人对邵贼迟迟不让撤走心怀不满,有意作乱,但又担心打不过禁军,犹豫再三,指望不上了。”马存说道:“晋人和他们差不多,有人鼓噪夺占江西,割据自立,但被捕杀了,而今天天被盯着,估计还得再死一批人,实在忍无可忍时才会反。”
“晋人怎么这般死心塌地?若肯投我,财货、妇人又何足道哉?”马殷有些生气。
其实,晋兵与蔡贼一样,都是北方人。如果他们愿意投降,马殷还是愿意接收的,这对于他进一步巩固在湖南的根基,甚至收取五管有极大的助益,但这会的时机显然还未成熟。
“张万进据潞州作乱,满门诛戮,邵贼手太黑了,他们也怕。”马存说道:“夏廷消耗降人的计策,傻子都看得出来。若拖到雨季时,或有机会,但我不建议等了。”
“高掌记,你说说看,该怎么办。”马殷亲自给高郁倒了一杯就倒,说道。
“邵贼明显在消耗降人。”高郁躬身接过酒杯,说道:“听闻保宁军两次下江西,兵众锐减,上下皆怨,造反的可能确实不小。如果他们猝然发难,与我军内外夹击,大破夏人甚至擒斩邵贼之子也并非没有可能。但正如马相所言,他们也怕,也犹豫不决。仆不建议把希望寄托在这些不牢靠的事情上面,不如降了算了。”
翻盘的机会确实有,但即便赢了这次,收复湖南全境,那又如何?下次呢?真惹怒了邵贼,他再派十万、二十万兵马过来,一定能赢第二次吗?
人家输得起,你输不起。
“你们啊……”马殷长叹一声,神色间有些落寞。
马賨、马存、高郁三人都看着他,等他做出决定。
马殷但饮酒,不说话。
马賨拍了一下桌子,对兄长怒目而视。
马殷笑了笑,也不以为忤。
都是有“股份”的,内部风气也不错,更何况还是亲兄弟,他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喊打喊杀。
“大兄你就是太贪了。”马賨怒道:“真要和刘隐一样孤城一座才降么?家财都不一定能保住。还请速与夏人接洽,遣使至衡、邵、永诸州,这仗——不打了。”
马殷被弟弟连番驳斥,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诘问道:“若我不愿降,你是不是要叛我而走?”
马賨闻言,霍然起身,怒道:“大兄何出此言?你若不愿降,我还能逼你不成?大不了陪你一死,路上还有个照应。但大势如此,我也是为兄长、嫂嫂、侄儿、侄女们着想,为湖南上下着想。”
马殷不怒反喜,亲自起身,拉着三弟的手,连声道歉。
马賨不忿坐下,但喝闷酒。
马殷端着酒樽,看着静悄悄的庭院。除夕之夜,上好佳节,但满城噤声,民不自安。
“当年跟着孙儒东奔西走,乱跑乱撞,也不知道下一步去哪里。”马殷突然说道:“吃完广陵,放火一把烧了,驱民渡江,去吃常州。吃完常州吃润州,吃宣州,漫无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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