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9节(2 / 3)
艰险无比。有些不法商徒也会利用这些道路逃税。”
邵明义点了点头。这才对嘛,潼关禁坑,最初就是逃税的商人趟出来的路。大路之外没小路,就像吃肉不放香料一样不可思议。
“知道怎么做吗?”邵明义问道。
“末将立刻遣人伏于道旁,静候敌军。”张武答道。
“贼人不一定会从后山来。”邵明义说道:“我也只是提出有这么一个可能而已。每条路放个数百人即可,重点在于吓退敌军,不至于让咱们措手不及。从后山远道而来,兵甲不全,粮械两缺,重点在一个‘奇’上面,可一旦被发现,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殿下用兵果然老成。”张武一脸佩服地说道。
邵明义听了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是学的圣人。《新书》都快让我翻烂了,征战之事,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杨诏急着破城劫掠,又想捉住我,定然倾力来攻。你看他派出的兵马,已经不仅仅是黎、雅蕃兵了。”
张武转头望去,却见一大群装备着铠甲利刃、强弓劲弩的蛮兵正沿着山道往上猛攻。
南诏,并不是啥都没有的部落。
这是一个立国时间很长的国家,有自己的兵器制造业,有官员管理马政,有成建制的骑兵甚至具装甲骑。一百多年前,他们可是让唐玄宗连连吃瘪,让极盛时期的吐蕃惨败连连。
一百多年后,如同渤海一样,国势衰弱了,没以前那么厉害了——夏人嘴上称呼他们为“南蛮”,但心底可不会真以为他们是野蛮人。
这会在进攻的应该就是杨诏的老部队了。装备还是不错的,配合也相当娴熟,看着是经制之军,比那些蛮獠像样多了。
但终究处于仰攻状态,颇多不利。打着打着,就有些吃不住劲,伤亡实在太大,这一波进攻的人已经耗尽了士气,开始向山下溃退。
“咚咚咚……”鼓声擂起,在夏营后方休整多时的一支部队骤然杀出,追着溃兵猛砍猛杀,收割战果。
山道虽然宽阔,但混乱之中的南诏兵依然被冲得跌跌撞撞,哭喊之声连片。
邵明义不看了,转身下了城头,张武也赶紧去布置后山的事情。
杨诏打了两天,也就一开始冲破了山脚下一个营地,随后就被阻于半山腰上的一处缓坡。看这样子,他还得再打几天,才有可能进至雅州城下。而这个过程中,不丢下几千具尸体是不可能的。
攻雅州要死多少人?估计杨诏心里也没谱,因为他不知道城内确切的兵员数量。但来都来了,不打一下又心有不甘。而且,如果真对雅州视而不见,继续北上的话,人家还可以从山上杀下来,断你后路,你怎么办?
有些事情是明摆着的,容不得你半点取巧。
有些坑也是明明白白在那的,你没有选择,只能跳下去。
铎鞘
郑仁旻是个有雄心的人,同时也是个没什么逼数的人。
或许是一开始的顺利让他昏了头,当前方传来消息,杨诏顿兵于雅州城下的时候,他就很不满意了。
五月二十四日,他在黎州召开了朝议,商讨下一步的行止。
参会的都是重臣大将,以及外藩节度使、蛮部大首领。
辰时,鼓乐齐鸣之后,一队手持铎鞘的宫廷侍卫入场列定,身着龙袍的郑仁旻在宫人的簇拥下,坐到了龙椅之上。
“拜见骠信。”群臣纷纷拜倒于地。
“起身,赐坐。”郑仁旻手中也拿了一柄铎鞘,让人看着有些不安。
铎鞘是南诏时代的宝物。
阁罗凤攻越析诏,得此神兵。从此以后,铎鞘便作为南诏的“天降神兵”,是天命的象征,“王出军必双执之”——铎鞘是一种有长柄,外形似刀戟、残月的武器,与郁刀、浪剑一样,是南诏军队常用的制式长兵器。
不同文化、不同环境、不同审美的国家,其兵器自然也与中原不一样。
自阁罗凤在战场上缴获铎鞘后,此兵器一直是南诏王室重宝,代代相传。
异牟寻时代,因为与唐朝会盟修好,其宰相尹辅酋入使中原,奉表谢恩,将铎鞘作为国礼献给唐室——这是阁罗凤所得正版铎鞘,并非工匠打制,据传闻乃“天降”,生来就是一副神兵利器的样子……
遗憾的是,正版铎鞘那么神奇,“所击无不洞,夷人尤宝,月以血祭之”,长安却找不到了,或许已经遗失在战乱之中,就像南诏的国运一样。
郑仁旻手中的这柄铎鞘虽然看着华丽,但却是在西京大理寻名家打制的猴版,没有那种强烈的天命象征意义了。
“杨昶,黎州旬日便攻破了,为何雅州迟迟难下?”郑仁旻坐于上位,轻声问道。
这是一个不过二十五岁的年轻人,脸色苍白,双眉稀疏,颧骨高耸,从面相上来说,一股刻薄之相——对普通百姓而言,二十五岁不小了,但对天子来说,着实十分年轻。
郑仁旻的眼神也不是很锐利,似乎还带着几分畏怯。但仔细观察的话,又可以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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