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3节(1 / 3)
阿尔泰派人上前交涉,不料当场就给绑了。
一队又一队的突厥人从山间涌出,抵达山脚平原之后,立刻翻身上马,左右驱驰,将他们团团包围了起来。
“别动手。”李守信低声道。
既然是突厥人,那么就不一定是敌人。
阿尔泰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突厥不下三千,我们这就三四百人,十倍的差距,怎么动手?
不过好在突厥人也没动手。他们把抓到的俘虏送到了山中,小半个时辰后,山里面涌出来了更多的人,领头人之人穿着一身金甲,极为显眼。
李守信心中一动,那金甲有点像圣人经常赏赐部下的制式铁铠啊。不过离着有些远,看着不太真切,他没法确定。
但就在这个时候,却见奥古尔恰克策马走了上去,大声道:“拔塞干,是你?”
“哦?原来是公驼王啊。”拔塞干的声音有几分嘲笑、几分戏谑,看起来他很愿意看到奥古尔恰克吃瘪。
“你们为何东进?奉的谁的命令?”奥古尔恰克沉声问道。
“那当然是天生英明建文神武无上可汗的命令了。”拔塞干说道:“我现在是大夏热海都督府大都督,奉命南下勤王。”
此话一出,场中一片寂静。
李守信偷偷观察了下奥古尔恰克的表情,从上面读到了惊讶、轻松、快意以及一层隐藏得很深的忧虑。
好一个公驼王,怕是已经猜到了什么。但事已至此,他又还有多少选择!
无可阻挡
邵树德收到消息时,刚刚抵达龟兹。
他是四月十七日离开焉耆的,二十日夜抵达铁门关,并在此派出使者,快马前往于阗,令其率马步军士三万,多携带粮草,赶往疏勒。
下达这个命令时还稍稍犹豫了一番,因为于阗和回鹘国其实并不怎么对付。
后者最强盛时,东南方的疆域直抵若羌,几乎把于阗半包围在内,并不是没有过摩擦。于阗兵只要出现在疏勒境内,必然会引发战争。
如果让于阗如同上次那样,沿着玉河北上,横穿沙漠,赶往龟兹汇合,则有些浪费——吐蕃从山上下来,进攻唐安西四镇,基本也是横穿沙漠。
邵树德仔细思考一番后,干脆下令于阗大军直插疏勒,与王师会攻之。
这个命令一下,说明邵树德已经下定了决心。你回鹘内乱也好,不乱也罢,我都要打了,你能咋地?
入住关西馆驿之时,邵树德还见到了一尊石刻,乃岑参的《宿铁关西馆》。
岑参这个人,跟随高仙芝西行,一路上留下了不少诗作。如高昌以西的《银山碛西馆》,到这首《宿铁关西馆》以及《题铁门关楼》,都体现了他“丈夫三十未富贵,安能终日守笔砚”的强烈上进之心。
当然,岑参最终没在西域捞到富贵,一如他十九岁那年在长安落第,走潼关回乡时“来亦一布衣,去亦一布衣;羞见关城吏,还从故道归”的心情。
这次大夏数万兵马蜂拥南进,河西二十多万夫子日夜转运物资,竭尽全力提供补给,如此场面,断然不能落得岑参当年无功而返的下场。
二十一日继续前行,经于术守捉城(今库尔勒市库尔楚乡)、榆林守捉城(今轮台县野云沟乡)、龙泉守捉城(今轮台县阳霞镇)、东夷僻守捉城(今轮台县西)、西夷僻守捉城(今库车市雅克拉镇以东)、赤岸守捉城(今库车市雅哈镇以东),于五月初五抵达了龟兹镇。
一路大几百里,所过城池甚多,但大部分都处于半倾颓状态。就这,还是经过粗粗修缮了的呢,原本的样子还要不堪。
西域陷蕃百余年,音讯不通,中原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完全是一片空白。如今看来,当地的局势混乱得可以,吐蕃、回鹘来来回回,没有一个人认真经营的,余下的唯有毁灭罢了。
中途休整的时候,邵树德看到了城池周边唐人开垦的农田、田埂,而今多已长满荒草,无人问津。入城之时,他甚至还捡到了开元通宝及龟兹国自己铸的铜钱,隐藏在角落里,锈迹斑斑。
连铜钱都没人发现,可见这里是真的落寞了,人影都没几个。
这六大守捉城,均隶于唐龟兹镇,如同一串珍珠般,散落在龟兹、焉耆之间,作为两大军镇之间的补充。
邵树德在六大城池各留了一千名士兵戍守,着其伐树砍柴,收割野草,用作储备。夫子们转运粮食过来时,每个守捉城可各留一部分,作为临时中转仓库。
初六夜,随着使者将疏勒发生兵变的消息禀报上来,邵树德知道,战机已经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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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前走,越感到力不从心。”邵树德放下军报,说道:“昔年高仙芝率七万大军,兵分两路,自此西行。那时候,龟兹、焉耆、疏勒三镇还有许多人烟,但这会却败落了许多。”
杨爚思考了一下,已明圣意。
征讨西域,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与征讨云南有些类似。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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