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3)
份,是因为上次跟秦掌教打了照面,春桃说她身后跟着的四人是宫女。而现在出现在王府的人,跟那天的宫女打扮一致。
她们各有忙碌,但面上都是喜气洋洋的,好像在筹备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这些人与方柔生分,她就算好奇,也不好就这样拦下人来问个八卦。后来,好不容易等到春桃认识的熟人,这才拉过一旁,想说些小话。
那丫鬟名叫夏竹,是孙嬷嬷手底下新收的小姑娘,跟春桃年纪相仿,由此二人能说上话。
她听了缘由,笑道:“这不是殿下跟着大婚么,太后娘娘紧着殿下的婚事,亲自差了宫里人督办,这几日采备,过礼的日子还没定好,不过,也应是不远了,总得选个吉日不是。”
方柔一怔,春桃抢话先问了:“这过了礼,就是大婚了?”
夏竹嗯了一声:“殿下大婚那就更隆重了,来打点的人更不止这么些。不过,时间应也差不多了,今日点好数,等到明媒下聘紧跟着就是典仪的备置。”
方柔终于忍不住了:“可我的师父和兄嫂,都还在丘城。他们应是还没知晓这事的,过大礼,他们不在也行么?”
夏竹古怪地看了方柔一眼,忽而竟扑哧一乐:“方姑娘会说笑,殿下过大礼,跟你的师父兄嫂有何干系?”
方柔心底一惊,“怎么,京城的规矩是这般的么?”
在丘城,男女双方过了明路,就是明媒下聘过礼,再就是婚礼仪式,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得双方父母长辈和媒人到场亲办的。即算哪一方人丁凋落,实在寻不得靠谱亲戚,也得拜个城里说得上话的长辈来主持。
夏竹不住在笑:“方姑娘,你在说什么呀?你与沈姑娘关系这样亲近,她没与你说么?她今日不能来府上,正因规制不符呀!至于大礼当日,自然是沈将军和沈夫人在场便是齐整,与你是干系不大的。”
方柔觉着自己的那颗心,猛地被摔到了地上,血肉模糊似得,一阵恶心晕眩之感,忽而就冒了上来。
她小时候见过师父与人交手,那闯山门的汉子冥顽不灵,如何规劝也不退去,最后,师父与他动起手来,那汉子始终不敌,最后竟自断手臂以明志,着实是个实心眼、输不得的。
方柔恰好误见了那血淋漓的场面,吓得好几月都睡不踏实,见着带些酱色的饭菜就干呕,还是师兄让阿嫂过来陪她入睡,给她讲故事、唱小曲,这才渐渐好起来。
而此时此刻,她听了夏竹的笑,听了夏竹的话,那恶心的场面忽又浮上心头,只是眼跟前那断下来的不是仇人的臂膀,是她的。
春桃显然也被吓了一跳,又见方柔像是要晕了似得,忙搀紧了她,怒怪:“你说的什么糊涂话,怎么就是沈将军在场便好?我家姑娘与将军非亲非故,怎能是他来主持姑娘的婚事!”
夏竹骇然地望着春桃,一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她们二人,一个刚进府就跟了方柔,从未知晓王府里这件秘而不宣的大事。一个才懂事就被孙嬷嬷收了去,更不知西辞院那位方姑娘竟是没名没分,被蒙在谎言里的天真少女。
孙嬷嬷的骂声追了过来:“好嘴碎的臭丫头!收你进府,竟是来搬弄殿下是非的么?”
她方才清点人数,好盘拨些空余的人手去抬东西,不料点少了夏竹一人,心说这丫头初入王府,可别迷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这头寻来,远远地竟听见她与春桃一人一句在争主子的婚事,自个儿都吓了一跳。
眼见她们越发口无遮拦,忙奔了过来止住话头。
夏竹和春桃当即跪倒在地,忙求孙嬷嬷宽容。她还没来得及发落,方柔盯着她,幽幽道:“孙嬷嬷,这是怎么一回事?”
孙嬷嬷虽平日里瞧不起方柔,可她到底是自家王爷带回来的,即算现在没有名分,可见王爷的模样,最次抬个妾位是没跑的。既然是日后的主子,面对面地交集还得顾及几分颜面。
她当即缓缓一笑:“方姑娘,是夏竹口无遮拦,冲撞了你。这本就是王府的喜事,该提前与你知会的,只不过这会儿忙过头,竟是疏忽了,奴该死。”
她这套圆滑的托辞天衣无缝,把自己摘出去,又说了是王府的大事,并非她不愿意声张,大家不过看主子脸色做事。
所以,到最后,只是因为萧翊没有要跟她交代的心思,所以,大家都把她蒙在鼓里。
在王府生活久了,这一点小心思方柔已能听得明白。
她心中有了判断,更得到了答案,一时间思绪竟断了线那般,再也连不上前后。
她方才是为何来的小花园,又是因何拦下了夏竹?噢,是了,是因见着了许多许多宫女。那,宫女有何稀奇?原来是因为那日见着了宫里来的秦掌教。
那,秦掌教和宫女因何来了王府?最后最后,方柔终于想通了,是因为沈清清。
是因为,沈清清和萧翊的婚事。而不是,方柔和萧翊的婚事。
她木然地望着一处毫无特别的鹅卵石,孙嬷嬷不敢走,也不敢开口。正是僵持之中,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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