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2 / 3)
沉浸在稳操胜券的喜悦中,并没有察觉那壶茶已被做了手脚。
何沉依令办事,萧翊没与旁人明言,他从来也没打算赶尽杀绝,更对皇位并无觊觎,毕竟,皇帝是他的血脉兄弟。
如皇帝早先所言,天子是谁并不重要,只要江山仍在萧家人手里,一切都可以让步。
他秉承着兄弟二人的约定,他只是从来都不愿争,不想争,当皇帝非他所愿,并非他不能。
而今看来,摄政王又如何,另立新君又如何?他并不在乎,他只想达到心中目的,过程如何不重要。
一时静默,萧翊回拢神思,稍稍侧身,殿内仍没什么动静。
他轻蹙眉,忽而问:“他……查清了么?”
何沉这回倒是反应快:“秦居士说他翻阅典籍,暂无何处记载有如此奇药。”
萧翊淡淡地应了声,仍有疑思那般:“昨夜他亲自来查验过,如何?”
何沉:“方姑娘那时的确是喜脉。”
萧翊的脸色霎时就变了。
秦五通与他皇家渊源颇深,自先皇在位时,他便常替大内贵人秘诊奇难杂症,因口风严、医术高妙,由此备受倚重。
当初方柔逃出京城,他派暗卫彻查医馆一众,最后只翻出了秦五通那徒弟的尸首,当下死无对证,秦五通只得表明衷心,今后为萧翊鞍前马后谨听吩咐。
萧翊当时早已没了无由迁怒的心境,他苦追无果,被连召回京已觉不胜其烦,更没心思发落秦五通,于是顺水推舟对外说已将他逐离京都,以儆效尤,实则将他纳入王府为己所用。
而后来,秦五通的确派上了恰当的用场,尤其在他利用皇帝染病夺权一事,秦五通研制的奇毒功不可没。
只是现在,萧翊已无暇享受着极权在握的喜悦。
有秦五通的最终论断,他已认定方柔有孕并非捏造,那个帮她逃走的人,应当只作副手打点人事,而那个孩子,是方柔自己放弃的……
为了逃离他,逃离王府,她竟狠心至此么?
萧翊不由想到昨夜她从未有过的冷漠姿态,还有满怀着绝望与他说的那些话。虽他后来被她所谓的要嫁与他人气得失了理智,一时失准,只顾让她听话、服软。
可过后归于冷静,他总是难以避免想起她所言种种。
她的语气笃定,姿态真切,昨夜她累得睡过去,眼角噙泪,他见犹怜。他像是收获失而复得的珍宝那般整夜守着她,丝毫不觉得疲惫。
他轻嗅她的月几月夫,望着她的睡颜出神,不免又想起那番争执。她怨他从来也没有好好听她把话说完,她说他总是带着傲慢的姿态。
萧翊觉得不可思议,他对她从来耐心奇好,只是她到后来总要与他争吵,说些令他不愉快的话。
他听了怒从心起,只觉方柔对他误解至深,由此才会屡次发怒,当下便想要争辩,想要她别再那样说话,摆出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她说她从来没想过要争,她又说他傲慢,说他有二心,却为何不见他去争取了许多事情,他愿意做些迂回努力,不必让她知晓太多,只为事情圆满。
她只听得沈清清与他有婚约,却不理他不过做个样子,沈家想要头面想要荣耀,想要皇家的荫庇,为了皇权稳固,他听从皇帝和太后的安排。
可他心底只有方柔一人,原来这件事于她来说也是有二心。
所以,因他这情思不定的错误,她要这样惩罚他,让他满心喜悦地有了期待,最后被狠狠地践踏在地。
先是疑虑不定,以为那孩子是假的,一切都是她筹谋逃离的幌子。
直到秦五通再三明言,他那段日子亲自替方柔诊脉,哪怕一时有误,可这么频密地请脉不可能会错。
于是,萧翊心中的那阵疼又翻了起来。
他恳切地想过要与方柔有个孩子,可她如此狠心。
萧翊在这刹那甚至有一息分神,他似乎终于能够稍稍坦诚地面对心中那不愿表露的恐惧,无论先前他多恼怒,多想要报复,可如今,他更害怕再一次失去方柔。
他知晓她每时每刻都想逃离,只要找到一丝机会,她一定毫不犹豫会抓住,再谋划一次出逃,而且这次会彻底离开他。
方柔天真,但不愚蠢,这次她一定会做得更加好,更加严密,再不会因他作出些姿态,就轻易相信事情有转圜的余地。
但他再无顾念,他宁愿他们彻底纠缠上,只要方柔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所以,哪怕她的心变了,可他不在乎,因他仍拥有着她,只要她在身边,总有一天她会意识到,他们一直没有变。
沉默凝落在乾康宫,萧翊一直望着那片天,久到连何沉都抬头好奇地瞥了一眼。
最后萧翊只说:“西北的天与这儿的有分别么?”
何沉垂首:“属下瞧不出来。”
萧翊默了默,忽然发出声短促的冷笑,带着些自嘲。
过后,他沉声:“既定了苏钦尧的罪,便无需裴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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