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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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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了一句,复又语气坚定地低语:“肃王,但你要告知义妹,无论如何,不要将已经分到的宫权辞让出去。”

前朝他们尚在一点点蚕食,但后宫深深,仅凭康阳一个,难以遍布眼线。

若有宫权,一切皆可迎刃而解。

谢锦安揉了揉眉心,轻叹道:“先将眼前这事审完罢。”

等到晚间,他要吩咐人偷偷去木氏商行一趟——他知宫权重要,却不愿顾菀因此受人欺负,含泪强撑,不若请木掌柜过去,为阿菀分担一二。

他叹着叹着,不由打开掌中微皱的纸张,重新阅览了一遍。

阿菀的字不露锋芒,亦含浑厚之意,是女儿家少见的豪迈大气。上头字迹有些不齐整,可见阿菀写信时颇为急切,生怕慢了。

倒是落款时受了些豪气,偏于簪花小楷的秀气精致。

眼盯着落款多看了几下,谢锦安倏尔动作一顿。

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前朝年节之事交给肃王,后宫的则交给肃王妃◎

谢锦安自认记忆绝佳。

觉着有些眼熟后, 便下意识地在脑海中搜寻起来。

似是在三月前,祈国寺之事中见过……和顾三小姐的字迹有些像……

然这念头刚冒出来,从最里头的地牢处就传来几声惊呼。

有个狱卒急急忙忙从地牢中探出一个脑袋, 高声呼道:“快些叫大夫来!正在审讯的犯人忽然吐血了!”

话音未落,底下又有粗犷的吼声传来:“别介那傻站,有几个要咬舌自尽!快些拿粗布来堵住他们的嘴!”

谢锦安面色凛然一变,将方才萦绕在脑中的疑问迅速撇去, 转而与叶嘉屿一块儿,齐齐冲向地牢方向。

是了,他们只当李丞相等人尚在清思殿中“歇息”,几乎没有机会吩咐外头的人安排一切。

但却忘了……纵然李丞相、太子、武王,并未表达自己的态度, 可这些正在审讯的, 除礼部尚书、康国公外,其余都是六品以下的小官。为着外头的家人,为了子孙的前途,自有人会“以死明志”, 表达自己的忠心。

方才在脑中萦绕的几缕疑惑,被谢锦安瞬间抛之脑后。

时近深冬,京城中的氛围没了往年要过年节的热闹欢腾,反而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比冬日早晨吹来的寒风还要凌冽。

——春闱之事,牵连甚广, 其中更兼嫌犯欲服毒、咬舌自尽的事情, 令人心惊。

在礼部尚书被押入刑部之后的十天, 以鲁国公为首、负责审问的一众重臣, 将所审问出的、画过押的供词送到了御书房中。

皇上当天就将这十日中“借宿”清思殿诸位臣工放回了家。

可并不是轻拿轻放的意思——所有在供词上出现的人名, 都在当晚得了锦衣卫的“拜访”,顺便搜了一下府邸。

锦衣卫动作迅速,来去如影,依着圣意,未曾惊动百姓。

于是,百姓们懵然不知,瞧着刑部等地安安静静的,但自十一月初到十二月末,朝廷几乎每日都要下发圣旨,或是削位降职,或是抄家流放。

究其根本原因,皆是在春闱中贿赂考官,有欺君罔上之罪,只看贿赂的数额大小与往年的功劳来判。顺带附上的,便是先前搜府时搜出的证据,或是后期相互攀咬时的指证,各有大小不一的罪名。

如此一月的时间,朝廷京官可以说是一次大洗牌。其中首当其冲的,除了已经被判全族流放的康国公和礼部尚书,竟是早已经退下去的吴太师——受贿的考官之中,有将近十分之七都曾是吴太师的门下学生,而调查贿赂去向时,大多都指向了吴太师,还顺带着将吴太师做官时的种种违法违律之事都查了出来。

自然,这般详细精准地瞄上吴太师,亦有太子、李丞相、武王等人推波助澜之缘故。毕竟要保住自身,就要推出一个具有说服力的领罪羊。再说嘛,这件事情吴太师的确参与了,也不算冤枉了无辜的人。

于是乎,太子、李丞相与武王一众人等靠着吴太师,兼之皇上那一点家丑不可外扬、保全皇室颜面的默认,勉强保全了自身,但被卸去了不少的实权,几乎可以说是赋闲在家,原先手中的权力均被平分走,底下巴结着的人也基本被皇上削了个遍,光李氏一族的荫官,就被削了十数个。

而镇国公自认被吴太师牵连其中,觉着自个儿十分倒霉且委屈,从清思殿出来后,便着急忙慌地四处求助,最后有如顾菀所料想的那样,走投无路亲自来了肃王府求助。

与镇国公将近一月的连连噩梦不同,顾菀这一个月过得十分充实。

她先是将殿中省近两年来的年节条例过了一遍,将所有的规章章程、人手安排熟悉了一番,再费心费力根据今年的情况拟定了今年元旦与年节的章程——今年先有景州山匪之祸,后又闹出了春闱受贿之事,即便皇上本人再怎样爱好奢华,也不得不低调下来,尽量简略过完这个年节。

顾菀还想着皇上此时必定急需百姓歌颂圣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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