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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过河拆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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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发话是何方,没有焦距的眼望向温容:“温姐姐,他们也就罢了,连我也算外人?”

轰一声男人七嘴八舌吵个不停,都在争论谁跟温容最亲,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说到后面越说越歪,甚至连她喜欢什么体位都来拿来说事。

吵到后面又圆回来温容拿他们当外人这事。

一直坐在房角沉默看这闹剧的季明夷抚着那炳黑扇:“想过河拆桥?”

那是意有所指,指的是温容现在恢復记忆想跟他们撇清关係好回去找那“陆谨言”。

温容:

外头传来此起彼落的尖叫声,温容顶着视线穿越人群,推开门却是一片片黑云盘旋在头,鲜红雨滴倾泻而下,伸手接去皮肤滋滋灼烧,能噬人血骨,雨降几息时间便停,温容跃上屋顶俯视四周,这场雨下得又急又快,毫无防备的路人疼得在地打滚,露出血肉下的白骨。

黑云传来惊雷般的巨响,仔细听还能听见夹杂其中的狂吼,犹如困兽挣扎。

是陆谨言的声音。

她仰望天际喃喃说道:“四郎”

不知下场血雨何时会来,温容被他们拉回院中,互相看不顺眼的男人们有默契各自分配工作,有人佈置防护罩,有人传手下交头接耳,是想弄清这场邪雨究竟是何物,范围多大、伤害多重。

呆坐在书桌前的温容与此形成鲜明对比,再传来惊雷声,血雨骤降,那血雨能腐蚀万物,砖瓦抵挡不了,奇怪的是纸伞却不受影响,大街上染好几顶红纸伞,百姓如蚁虫乱窜,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人发现闲云庙上盘旋着明黄色气息能抵御血雨,挤破头逃进闲云庙双手合十默念闲云仙保佑。

突然涌进的信众,以及那些杂乱无章的祈祷直击小红,过多的杂念吓得小红招架不住,哭鼻子缩在神龛下,方才她正在门口玩,亲眼目睹一个人在雨下活活被浇死,她想去救,却无能为力。

最恐怖是,那人死了,连魂魄都没有飘出,那是魂飞魄散。

邪神灭世的回忆再次翻涌而上,温容拒绝躲避到安全处,她缓缓走到前厅,路上挤满伤员无一是双手合十默念神仙保佑,也有人痛着只剩口气苟活挣扎。

有人如无头苍蝇焦急喊着温姐姐,听见是孟虎,温容突然显形,凭空出现一行人吓得众人不敢出声,唯有孟虎破涕为笑,拐着脚浑身狼狈,跑到温容面前露出那对虎牙,眼底却是自欺欺人的恐慌,他颤抖将孩子递给温容。

方才孟家人正在路边听戏,全被这场雨夺走性命,妻子更是哭着将孩子推给他,让他一定要救孩子。

此前孟虎招惹上任心,于是何方分了灵力保护他,得亏这层关係孟虎才能活下,殊不知这才是恶梦的开始,穿越人群,无视了许多人的央求。

“孟公子救救我们孟公子孟公子”

他垂着头不断说着对不起,紧抱着孩子颤颤巍巍跑来闲云庙求助。

“温姐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只剩这个孩子了。”

那哪是孩子,不过是块血骨交杂的肉团,愣谁看了都是死透了。

温容接过孩子神情复杂,看了好久才木呐说道:“孟虎,他死了。”

孟虎退后两步如遭雷噼:“死了?”

大抵是打击太大,他又哭又叫发了疯奔向庙门外,他踏出庙不过十步血雨又降下,何方与温容同时喊住孟虎,孟虎脚下一顿转过身,与两人对视片刻,再仰头看天上血雨,哗啦一下,此世再无孟虎,再无那跑入庙中上窜下跳囔囔要找温姐姐的少年郎。

“够了、够了!”温容抱着头大喊:“陆谨言你够了!”

炸出的戾气直达天际,瞬间血雨停下,乌云似乎也散了些,温容跑到庙门外抱着孟虎的尸首难过不已,孟虎与何方是她从小看着大的,虽没有血缘,但四捨五入也算家人,再看四周,这些路人中夹杂许多香客也是她看了好久、好久。

现在全没了。

她愤恨垂向地面,该死的狗屁邪神,该死的命运。

温容他们显形时有人大喊妖孽,更有人打了那人的后脑勺,愤恨说是:“哪能是妖孽,没看见何方小庙公跟在她后面吗?”

“小庙公说闲云仙真身是红衣妙龄女子,那位正是闲云仙啊!”

气完了抬首见是,许多百姓朝着她的位置跪拜,他们对生的慾念凝做无数光粉团团围住温容,她抹开泪痕重新站起,信念更加坚定,没有时间难过,她一定要结束这荒诞命运,不想再像棋子般被玩弄。

在温容的安排下一切救灾有条有序进行着,这轮的血雨不同往日,区域遍及整个大陆,就连道门也遭殃,因此百姓被安置到佈有防护的城区中生活,做为国师的何方被传了足足十二道圣旨回京,全给他一一谢绝,说是祸端不除,回京也无用。

于此任心也留了下来处理这场血雨,顺带作为联系众家道们的枢纽,这场血雨下得毫无徵兆甚至找不到源头,一时间全世界闹得鸡犬不宁,唯有几个仙门大家知晓“乌云蔽日、天降血雨”乃为邪神降世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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