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1 / 3)
不拆除重建,原址改建。
茅草房最大的问题是维护结构的问题, 那就先在外围砌土砖, 对屋顶进行加固。
经过陶南风设计的茅草屋顶, 严格按照一层山泥一层茅草的顺序进行铺装, 拍紧压实之后就能保暖、遮雨。再加上土砖墙挡住寒风, 知青们顿时觉得屋子暖和了不少。
虽说不如江城知青点砖瓦房那么精致、阔气, 但住了这么久茅草房的知青们都知足了。
“农场诗人”杜晨哲的诗《希望》被顺利发表之后, 诗兴愈发浓厚, 在新居落成之时还写了一首小诗。
“飞翔——
我的新房子
有一面厚厚的墙
我在这里游荡
风来了
展开梦想的翅膀
飞翔……”
看着手中的诗, 叶勤撇了撇嘴, 瞟一眼杜晨哲:“这一句风来了, 是不是另有他意?你对我们家南风还念念不忘?”
杜晨哲拼命叫屈:“这里的风, 就是个指代, 你不要想多了。”他现在被叶勤拿捏得死死的,就怕她生气不高兴。
对了,江城知青中的第一个谈恋爱的人,是叶勤。
叶勤看上了杜晨哲的才华,主动追求。杜晨哲感激她帮忙投稿,感动她热情似火,虽然未来不知道在何方,但两人书信传情,正式建立起了恋爱关系。
春天来了。
秀峰山的树开始抽新芽,杜鹃开始打花苞,连青苔都绿油油的。空气中浮动着甜甜的香味,农场进入农忙季节。
向北傍晚忙完回家,两个媒婆一起上门来。
向北家是1948年春天从跑马镇迁到南坡村(后改为南坡大队)向家坪,一家三口,人口简单。
这里山区的房子多是夯土砖、茅草屋顶,向北复员归家后翻修老屋,盖上小青瓦,一进三开带灶房、茅房、鸡窝、猪圈的宅子在村里算是独一份。
媒婆是来替向北说亲的。
田媒婆一张巧嘴死人都能说得活转来:“向北现在年青有为,才二十六岁就当上了农场场长,这可是国家干部啊。俗话说得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这回给你说的绝对是打着灯笼也打不着的好姑娘。不仅人长得俊,干起家务来也是一把好手,村里村外人人夸赞,是个过日子的好对象。”
柳媒婆殷勤地凑近来:“向场长现在位高权重,再说亲那可是好好挑挑。村里的姑娘哪里配得上向场长哟~我这边有个好姑娘,是南屏镇小学的老师,年青有文化,她愿意嫁到农场来。”
向北母亲梁银珍也很瘦,圆脸盘,看着和善可亲,她腰间系一条深蓝围裙,听媒婆天花乱坠,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都好。”
向北还没表态,父亲向永福干完农活从屋外走进来。向永福看上去足有五十来岁,身材干瘦矮小,略有些驼背,满脸皱纹,麻布夹袄,身后背个竹编背篓。
向北迎上前,帮父亲放下背篓,父子俩一高一矮,形成鲜明的对比。
有媒婆上门是好事,向永福看了两个媒婆一眼,听她们叽叽喳喳说完,慈祥地看着向北:“北啊,你心里是个什么章程?”
向北摇摇头:“不找。”
向永福犹豫了一下,接过老伴递来的旱烟,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没有表态。
田媒婆与柳媒婆交换了一个眼神:“咱们坐下来商量商量嘛,彩礼钱都好说,关键是姑娘真不错,又都相中了向北,要不你们先相看相看再说,行不行?”
梁银珍显然也有些意动,轻声开口:“北啊,要不咱先看看?”
向永福从屋檐下扯了两串干红辣椒塞到媒婆手里,客气地说道:“咱们家向北当家,麻烦你们跑这一趟,向北说不找,那就不着急,请回吧。”
等媒婆离开,向永福叹了一口气。
“北啊,你今年十月满二十六,同村常贵、常春兄弟俩家,小时候经常和你打架的两小子,现在他们的娃娃都能打酱油了。我们年纪大了,你就真不想成家吗?”
梁银珍也劝儿子:“你要是喜欢文化人,刚才媒婆说的老师不是很好吗?你可不能当了点官就迷了眼,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回到家中的向北明显很放松,坐在竹椅上,靠着椅背伸长腿,一副慵懒模样,浅浅一笑:“妈,我心里有数。”
向永福是个勤快憨厚人,平时除了吃口旱烟,没什么爱好。秀峰山土地贫瘠,就适合种玉米、土豆,还有……烟叶,他抽的旱烟就是自家种的。
听到儿子说心里有数,向永福憨憨一笑:“有数就好,有数就好。你十六岁当兵,这么多年不在家,我和你妈白天晚上都揪着心咧。现在回了家,天天能看到你,满足了……”
听向永福说到这个,梁银珍的眼圈便红了,撩起围裙擦拭眼角的泪水:“我和你爸每天提心吊胆,就怕你打仗出点什么事。人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结不结婚、生不生子,妈不强求。”
向北听到父母半点不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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