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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我藏在抽屉里的日记本被父亲搜到,他拿工具打碎了简易的密码锁,我的文字在他的眼皮下一览无遗──如此轻而易举地。
我被赶出了家门,哥哥大声地念出了我的日记,而后嗤笑一声,骂我有病、该去治疗。讲了一大长串的「至理真言」后,便将我的日记本摔在了我面前。
那本日记本就这样被冰冷的雨水冲湿泡烂,即便我屈身为它挡下如子弹般落下的大雨。
大雨之中,我仍能听到我的父亲在屋里骂道:「这要是让她未来的公婆和丈夫知道,不知道会有多嫌弃她!」
我痛苦;我想死;我难过独独没有半点羞耻心。
我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爱上了自己喜欢的人,究竟何处生了病?
我恨,却也不敢翻过如牢笼般的大门,就这样在大雨中跪了整整一夜。
回屋之后,我也懒得洗澡梳妆换衣,来修饰我这副凄惨模样了。随意倒下,就这样晕了过去,醒来后,虽然衣服乾净了,可膝盖上的红肿和身体散发着的雨水味道却未消失。
穿上白婚纱时,我仍有些迟疑。
看了看手,多了一隻陌生的鑽戒,那隻鑽戒很小,小到我的手指上多了一圈粉红。
尺寸不合的一隻戒指,就是再怎样想去忽视它,从手上传来的疼痛都将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你它的存在。
我就这样看着镜中的我化上妆容,戴上珍珠项鍊与发饰,变成陌生的自己。
婚纱虽然单薄,走起路来却让我十分费劲,宛如身负千斤钢铁。脚上的高跟鞋使我厌恶,行走间发出的刺耳声响搅乱了我本如止水的心。
周遭一切令我厌烦,我却仍须维持端庄姿态,微笑面对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父母。
我藉口出去透气以求逃离这两人带给我的压力,走在酒店走廊中,朝我走来的是已换好西装的简安泽。我低头走过,肩膀恰好擦过了他的,下意识地说了抱歉后,就往酒店顶楼奔去,宛如难民一般地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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