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3)
他住得远些呢,你敢保证你三日内一定能破案?你敢保证在你找人的时候他不再行凶,伤及无辜?”
“……下官……下官……”
柳青心潮翻涌,沈延的话虽不好听,却是句句切中她的要害,她原觉得自己做得还行,此时竟已经听出了一身冷汗。
沈延见她神色变幻不定,暗自道了句“孺子可教”,不枉他今日费了这一番口舌。
“行了,拿回去重写。” 沈延将卷宗吧地放过来,再不多说一句,自顾自地从笔山上取笔沾墨,继续写他的公文。
柳青看他忙着,便低头从书案上取了卷宗,默默行了一礼,又轻手轻脚地退到了槅扇边。
槅扇一开,门外居然有七八个人正纷纷直起身子,四散而去。反应慢些的,居然还和她对上了一眼。
除了几个书吏外,梁虎、方钰和张大人居然也在其中。
“方大人?” 柳青一口叫住被挤在最前面,因而比旁人慢一步的方钰。
方钰额头上青筋微跳,干笑着转过身来。
“柳主事啊,结案辛苦了啊,你饭还没用过,快些回去用饭吧!”
“方大人,” 柳青好奇地跟上他,“方才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诸位都等在这?”
“呃,也没什么,” 方钰觉得脸发烫,“就是沈大人一向话少,我们每次见他,他都超不过五句话。所以大伙一听书吏说沈大人跟你说了许久,就觉得新鲜,想来瞧瞧是不是真的……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快吃饭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朝她摆摆手,一路小跑地走了。
这些人是来偷听的?柳青忽然意识到。
沈延跟一个下属才多说了这一会居然就这么不寻常?
不过他好像的确是想得多,说得少,不然怎会这么狡猾。
她刚认识他的时候,她才五岁,他也就十岁。她母亲让他陪她玩一会,可其实就是他就在旁边看着她玩,有时候伸伸手,但就不怎么吭声。
有一回他母亲问她,喜不喜欢和君常哥哥玩,她想都没想就说不喜欢,还说哥哥老是不说话,就她一个人说,怪没意思的。
结果后来她再见他的时候,他的话居然就多了起来,还讲了好些有意思的故事给她听,她才渐渐喜欢跟他玩了。
待她长大后才听他母亲说,他那时是借了他母亲的话本来看,还特意将故事背下来,等见她的时候,好显得自己肚子里的故事多。
这人真是,那么小的年纪就有这么多心计。
柳青将卷宗抱在胸前,回值房继续写折磨人的结案陈词。
日头偏斜,各处的花草树木都染了一层暖金的光辉。
广德侯府里,一个穿玄色八宝纹直裰的人正背着手立在前院的书房里,欣赏窗外满园的春色,似乎颇有闲情雅致。
他本就生得肩宽体长,五官精致,再配上这身绣金线的缂丝衣裳,更显得贵气逼人。
“我说今日怎么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五殿下大驾光临了。” 广德侯大步跨进门来,笑得极是爽朗,瞬间掩住了一脸的倦容。
“侯爷太过谦逊了,您的府邸怎会是寒舍?谁不知道京营和上直二十六卫亲军的诸多将领都是您的老部下。说句玩笑话,若是战时,您这里就是中军帐啊!”
五皇子哗地甩开一把洒金折扇,不紧不慢地摇了起来,嘴角仍是那抹意味不明的笑。
广德侯笑容渐浅:“殿下这玩笑开得大了些,若逢战时,臣也只能为圣上冲锋陷阵而已,哪配待在中军帐里?……五殿下今日光临寒舍,不会只是想和臣开个玩笑吧?”
五皇子看着院子里匆匆忙忙摘黄纸的下人,笑了笑:“侯爷猜得不错,我今日是特意为了令公子而来。”
广德侯一下就想到自己的三儿子:“多谢殿下关心,犬子近日一直在家中读书,不知是何事惊扰了殿下?”
“看来侯爷还没听说啊。也难怪,此案是刑部负责,顺天府从旁协助,证据也是昨日刚刚取得,尚未提报。” 五皇子将扇子一阖,背着手在人家的书房里踱起四方步来。
广德侯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静静地听着。
“金城坊的羊毛胡同查抄了一家医馆,那医馆表面上治妇人不育之症,实则是为一些世家子弟提供迷|奸妇人的场所。那医馆的东家手里有一本册子,所有曾去那里寻欢的公子少爷都记录在册,除此之外,日期、时辰,受害的妇人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五皇子恰到好处地停下来,好整以暇地坐进了太师椅,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热气。
广德侯搭在扶手上的拳头一紧,面上仍是云淡风轻。
“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好!侯爷不愧是行伍出身,最是直爽。其实我今日来,只是想告诉侯爷一声,虽然三公子的名字在册子上出现了不止一次,但我认为那一定是医馆的人弄错了。侯爷您是知道的,圣上对于世勋子弟欺压百姓之事,一向是从严惩治,若是再赶上言官弹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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