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3)
到做到。
出发那日,他虽和柳青同乘一船,但柳青向他行礼,他只当没看到。后来偶尔在船舱里遇到,他也只当不认识她。
柳青也是识趣的,有过这么几回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便也不再和他客套。这么一来,两人在船上一个来月居然没说过几句话。
柳青倒乐得自在,整日或是看书或是听来福叽叽呱呱。
来福从没见过这样一望无际的水,激动地整日在甲板上飞,飞回来就跟柳青报告这运河有多壮观。梁虎撞到她们一人一鸟在甲板上聊天,更是嫌弃她,生怕旁人以为他们是一起的。
他们在扬州下了船,码头上有个穿六品补服的人,一见梁虎就迎了上来。
那人生得修长,皮肤白净,眉眼口鼻似是融了苏南苏北人的特色。他自称是南京刑部的主事骆闻忠,操着一口标准的江淮官话。
梁虎和他一见面就很是亲热,二人互相问候了家小,还说起上次梁虎来的时候吃过的苏菜馆子。柳青与骆闻忠见过礼后,就在他们身后跟着。
看这两人的样子,若不是有她在场,或是顾及着官仪,这二人可能已经勾肩搭背了。
不过南京衙门这么空吗?他们只是两个六品小官,原本派个司务来迎接便可,他们却派了查案的主力来。如此劳师动众,不是很浪费人力吗?
她忽然有个感觉,南京刑部恐怕和京师刑部相差甚远。
几人乘车到了南京,天色已经暗下来,要去衙门也得等明日了。
柳青想去官驿落脚,梁虎却还没这个意思,骆闻忠客气地给柳青另外找了辆车,就拉着梁虎去喝酒了。
柳青进官驿稍做洗漱,觉得体力尚可,就想去大名鼎鼎的秦淮河逛逛。
许多年前,她就念叨着要来金陵玩,栖霞山、秦淮河,她都要好好地走走看看。
沈延那时涎着脸说:“等日后我向皇上求个外放,到南京三法司做个清闲的官。到时我带着家眷上任,你不就能看个够了。”
她那时脸臊得通红,狠狠啐了他一口就起身走人了。
如今虽不是他带她来的,却也是因他才来的。说起来,她也不明白他为何会选她过来。他这人行事一向有原因,定不是拍脑袋拍出来的。
秦淮河两岸,妆楼与酒家林立。
华灯初上,光辉萦绕的乌瓦粉墙映在涓涓细波里,粼粼荡荡,迷乱了游人的眼。
五月温绵的风若吹若拂,柳青嗅着醉人的花露香和酒香,竟也被这风吹软了心肠。
游客如织,她放来福去河边玩乐,自己随着人流在岸边漫步了一段。行至桥边,她抬头一望,竟愣住了。
前方阑珊的灯火下,一人的背影十分熟悉。
那人身量高伟,穿了件天青色的细布直裰,腰间革带一束,隐隐显出腰背上结实的线条。他走得闲适优雅,时而朝河中眺望,原本那双寒星目,因眼中荡漾的水影舒柔了几分。
柳青还想走近些细瞧,却被身后超过来的几人挡住了视线,等她上了桥往下望,那人早已不见。
是她眼花看错了吧,她才想到与沈延的金陵之约,就将相似的人错看成了他。
他又不是个贪玩的人,怎会撇下衙门里的一摊事,跑到此地来游玩?
她抚了抚肚子,五脏庙已空,她也没空想旁的,还是吃点东西要紧。
河对岸有家馆子似乎很是火爆,她便直接进了那馆子,点了她多年来心心念念的几样金陵名菜——
盐水鸭、牛肉锅贴、梅花糕、再加一砂锅的煲鸭汤。多是多了些,吃不完就带回驿馆,反正她今日要一饱口福。
一会的功夫,几样菜肴就上了桌。
伙计将砂锅摆到桌中央,道了句“客官小心热气”,就利落地将锅盖提起。
雾白的蒸汽忽地蒸腾而起,浓郁温厚,好似一片白茫茫的帘幕。
柳青嗅着鸭汤的香气,探身去瞧那砂锅里的东西,待氤氲的白雾渐渐淡去,她才发现不知何时,一人已坐到了她对面。
那人穿了身天青色细布直裰,面容清俊不凡,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正不紧不慢地重摆他面前的碗碟。
一盘盐水鸭配一小碟蒜泥和一小碟香油,再加上一盘牛肉锅贴、一块梅花糕。唯独他那一砂锅的煲鸭汤摆不下,摆到了旁侧另加的小几上。
柳青眨了眨眼,瞅瞅两人一模一样的菜肴,一脸好奇地看着那人。
“大……大人,您怎么来了?”
约定
“怎么,我不能来?”
沈延也不抬头,只从袖中取出帕子,捋了捋筷子。
他对吃什么不大在意,却很要干净。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就是听说大人” 听说他“思过”去了。
“柳主事,” 沈延知道她想说什么,抬头看了她一眼,“我一直有个问题,你对上司的恭敬好像一直有所欠缺——就不怕我日后公报私仇?”
他嘴角挂着一抹揶揄的笑,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