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3)
明纱问季屿生:“卫恺那家伙跑哪去了。”
季屿生神色凝重:“慕慈今天做化疗,他请了半天假去医院,下午回来。”
明纱点头:“这样。”
虽然大家都很担心温慕慈的病情,但也不能全部都挤去医院里,妨碍医务人员的正常工作,只能在心中为她祈祷,祝她能渡过难关。
几人心不在焉地各自训练着,到了下午,卫恺神色匆忙地回到剧团。
大家问他温慕慈的病情是否有所好转。
卫恺摇了摇头说:“还在化疗中。”
后来,他便开始经常请早假去医院,然后在下午回剧团跟其他人合体排练,等晚上其他人都离开,他就一个人练自己负责的唱词部分。
就这样连续了几天,温慕慈最后一个化疗疗程终于出结果了。
那天,卫恺回来得很晚,他走到三楼排练室门口时,夕阳的余晖刚好透过玻璃窗户折射到他脸上,他不适地抬起手挡了挡。
其他人听见脚步声,全部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他。
明纱举着摄像机不动,画面里,卫恺慢慢走进来,脸色苍白得仿佛行尸走肉的僵尸,她顿时愣住。
这些天以来,她每天都在用摄像机记录他们的排练过程,对卫恺的状态最清楚不过,然而尽管如此,他现下的变化也大到她几乎快要认不出来。
到底是什么让一个人在短短的时间里心力交瘁到容貌也跟发生巨变?
明纱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放下摄像机,问他:“恺,阿慈她……”
卫恺怔怔地从她身边走过,声音沙哑没什么情绪起伏:“化疗失败了。”
闻言犹克气得一把扯住他的衣服领口,怒骂道:“那你他特么的还回来,不知道在医院陪她吗?”
卫恺抬起头看他,神情颓废,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犹克见不得卫恺那孬样,挥拳就想揍他。
季屿生一把拉住犹克的手腕,直接将他从卫恺身边扯开,厉声道:“阿克,别冲动。”
这一下,犹克仿佛找到了出气口,指着他语无伦次地啐骂道:“季屿生,就你清醒冷静是吧?你特么就从来没把我们当做家人,我们在你眼里只是唱戏赚钱的工具人,委托人。以前师父去世时你就顶着这幅清高脸让我们冷静,现在阿慈都这样了,你还是这幅死人脸,你特么从小到大都不知道人情味三个字怎么写是吧?你怎么不早瞎了!”
那一番话,明纱一个外人听着都觉得杀人诛心,她难过地偏头去季屿生,他的唇微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走到犹克面前,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他已经挥拳而出,裹挟着阵阵劲风,一拳将犹克撂倒在地,世界顿时安静了。
明纱震惊得无声张了张嘴。
箐箐吓得连忙跑过来挡在犹克身前,生气道:“你干什么,他可是演员,脸要是受伤了你赔得起吗?”
季屿生收回手,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频率,垂眸瞥了眼歪倒在地上的犹克,语气十分平淡:“抱歉,没忍住。”
箐箐:“……”
犹克抬手蹭了蹭被锤青的腮帮子,顿时疼得嘶了一声,人也清醒了不少,向箐箐摆手说:“没事……没事……他手下留情了。”
明纱:“……”
那你还故意气他?
戏古弥新(17)
犹克捂着脸, 从地上爬起来。
箐箐仔细查看他的腮帮子, 发现那里肿了一小块,急得手忙脚乱:“完了,要是被萝拉姐知道我没看好你,年后我会被公司辞退的!”
她忐忑不安地用纸巾给犹克擦了擦受伤的部位, 犹克疼得闷哼两声:“痛痛痛……别动。”
箐箐停下手, 看着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犹克安分了许多,萎靡不振地低着头, 没有半点发过癫的样子。
他小时候有狂躁症,心里一焦虑难受, 就会无差别攻击身边的人,后来跟着肖怀风在春和苑学戏, 数十年如一日的泡在戏园子里,一板三眼,一曲九回肠, 慢慢磨功夫,磨心智,沉淀下来后,病症也跟着好了不少。
季屿生知他方才情绪失控崩溃发狂,是因为担心温慕慈所以又犯起病来,自己那一拳也是为了能让他尽快冷静, 如果师父还在的话, 可能不止一拳而是师法了。
恍惚想起往事,季屿生神色变得温和起来,跟大家说:“先休息半小时, 五点继续训练。”
他把目光转向犹克,提醒箐箐:“一楼冰箱里有冰块, 你帮他冷敷一下,等过了四十八小时,再进行热敷,很快就能消肿了。”
箐箐反应过来季屿生是在和自己说话,连忙点头:“好的。”
等箐箐带着犹克下楼,季屿生走到休息区拍了拍卫恺的肩。
卫恺坐在椅子,抬起头看他,不语。
无言的默契,就像年少时,温慕慈不告而别随温叙出国,他醉酒发疯在秘密基地躺了一夜差点猝死,是季屿生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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