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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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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有他去捅破窗户纸。

这主意一定,他心里倒是踏实了,悠然看几个丫头送来春日小食。

丹桂接过来铺排,见他笑的莫名荡漾,便把他爱用的果子露拿远些,另奉了盏苦茶在跟前,试探地问。

“那回四娘与郡王拌了几句嘴,奴婢们事后打听,都不知吵的什么。”

武崇训举着琉璃盏挡脸,含糊道,“必是你听错了,我跟妹妹哪有嫌隙?”

杏蕊正打起帘子,让人搬香炉三事进来布置,听了他的话抬眼一瞥,眼神跟扎针似的,冲着他就来了。

“既没拌嘴,为何生分了?好一阵没见郡王面儿,以为往后都不见了。”

武崇训听出她话里有话,直叫问住了。

上元节至今已有两个月,他来来回回揣度,硬是迈不出这一步,也亏得圣躬违和,两府的心思都围着九州池打转,且顾不上这些儿女闲事。

真佛没露脸,不得不忍耐这小蹄子。

他宽让地笑一笑,指岸边树下,“你瞧——”

杏蕊狐疑回头去看,一个圆溜溜白纸扎的大球,足有半人高,十来根细竹篾子撑开的格局,外面水墨画的山形水迹,精巧么,倒也没多精巧,就是少见,不知作甚么用。

“我人不来,东西不是一早在这儿?”

他倒会粘缠呐,杏蕊心里嗤了声,嘴上凉凉道。

“原来那灯是郡王送的?难怪搁了好久才叫点上,就可惜呀,纸灯笼经不得露水,您这面儿看不出来,冲窗户那面儿,瘪下去一大块。”

武崇训被她将了一军,气色顿时颓唐了。

丹桂忙道,“灯笼么,本就是用一晚上的玩意儿!”

杏蕊愈发笑了,她才觉出这话不对来,“郡王您别听她胡咧咧,回去奴婢就请女史收拾她——”

瞧武崇训坐立不安的模样,忙描补。

“那灯昨儿点起来,霍,活脱脱一个大月亮落在人间,又刚巧临着水,再映出一个来,谁看了不喜欢?”

杏蕊帮她补充,“我们四娘尤其喜欢!”

武崇训热辣辣的心思,风里咣当半天,到这儿终于收稳了。

丹桂走时怕他闷热,大约也有约束之意,开了朝岸边方向的百蝠花窗,见窗前空落落地不好看,又叫搬了盆水仙在阳光底下。

没一会儿瑟瑟来了。

艳阳天里,几个粉嘟嘟丫头走在前面,嘴角鲜红的假靥熠熠生光,倒衬得瑟瑟素面朝天,肩头裹条宽软的官绿帔子,一头挽在手臂,另一头绕过肩膀松松搭在胸前,织金天青的丝袄配结彩鹅黄锦绣裙,披金缕翠,似才发芽的春柳枝。

进了花厅她就不自在,站得远远的,绞着手指期期艾艾,就是不肯看他。

“表哥怎么这时候来,反正中午一道吃饭,有话到时候说不一样么?”

武崇训先就疑心她拖拖拉拉不肯单独见面,果然一开口就是生分。

没开口已经含了怒气,他叫众人退下,那几个丫头互相看看,不情不愿的去了,他脸上也发热,咣咣推开剩下三面窗,以示绝无瓜田李下之嫌疑。

就着推窗姿势,他背对瑟瑟,难过地长叹了口气。

“如今没有外人,你还是不肯同我说一句真心话么?”

瑟瑟垂下眼,日光被竹帘滤成一道道长短交错的光带,她鲜亮的蔻丹在光影中躲闪,语气有些责怪,慢吞吞应他。

“我哪句话不是真心?”

武崇训徐徐转身,玩味地看着她,瑟瑟发髻微乱,几缕青丝散在了额前,颇有些娇慵的意态。

为戳穿她强装的矜持,他竟油嘴滑舌起来。

“梁王府修建起来十四年,枕园我只踏足过三回,不瞒表妹说,只因你在这儿,我才归心似箭。”

“表哥!”

瑟瑟扛不住了,捂住脸,面红耳赤地躲。

“你仗着女史不在,又欺负我!”

然这屋子里外通透,观止湖泠泠的波光穿堂而入,仿佛架了几面大镜子,照得满室金光耀眼,虽没别人在场,却比大庭广众之下更叫人难为情。

武崇训得理不饶人,软刀子一句接着一句。

“与你说两句话就叫欺负你吗,那你调戏了我几回?你当我是个面捏的,软软团团,不会还手吗?我问你,当初在集仙殿,你为何要问高阳郡王是谁?是早想好了只肯嫁我吗?”

“不是!“

瑟瑟颤颤提声否认。

“我听人说,高阳郡王斯文守礼,是武家的翘楚,我想,我想,瞧瞧武家儿郎有什么了不起。”

“我斯文守礼?”

原来做坏人是这种滋味,武崇训憋着笑,很享受这一刻她的慌乱。

“比起你,我还真是老实的。我问你,晚上点着灯,隔着桌子喝酒,你瞧不清就罢了,后来青天白日地,挨着我坐,你瞧够了么?瞧明白了么?你还扯我的衣领子,嗯——”

他语气低下去,“还上手验了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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