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客栈 第22节(2 / 3)
攒不小的家底,这贱人的亲娘嫁妆也不少。要是事情泄露出去,那宗章……”
“你口中的贱人是你亲姐。”沈夫人看向咏梅,眼底满是厌恶和轻蔑,仿佛看到脏东西一般。
“我已经是宗章的人了,自然事事要为宗章考虑。不像她,为两件首饰还同宗章计较,一派小家子气。”
季道成被压在地上,除了脖颈和头,四肢皆动弹不得。
女鬼伏底身体,在他耳边道:“那两件首饰是我外婆遗物,我娘送给我,被沈宗章偷走,现在就戴在我那好妹妹身上。我不过询问两句,就被他扇了数个巴掌。你说我该不该恨?我想报仇是不是当真天理不容,就该魂飞魄散?”
女子巧舌如簧,妇人到底被说服了。
季道成根本无法反抗,当即被五花大绑,和昏过去的男人一起被带到沈老爷面前。
赵咏梅唱作俱佳,不只咬死她通奸害母的罪名,更指她被关起来仍不老实,用首饰买通仆人,放这个奸夫进来,想要卷了嫁妆里的金条银元一起逃走。
“我去给她送药,不慎撞见丑事,她还想杀我灭口。”
这番话疑点重重,处处都是破绽,根本经不起推敲。
可惜在场之人并不关心真相,他们所关心的无非是如何将“奸夫淫妇”的罪名定死,如何让沈宗章摆脱失手杀死岳母的污点,如何将脏水全部泼到赵颂雪身上,好霸占她留下的嫁妆,继续维持两家人的“姻亲”关系。
“不守妇道,谋害亲母,人证物证俱在,当以族规处置!”
沈老爷一锤定音,在场众人无一反对。即便是颂雪咏梅的生父,也是一副愧有此女的嘴脸,非但无视明晃晃的疑点,不为女儿据理力争,反而任凭沈家人如何处置,更当着大女儿的面夸奖小女儿,分明有再嫁小女入沈家的打算。
“看到了吗?”
季道成被堵住嘴拖走时,女鬼始终飘在他的身边,口中不断念着:“这就是我的亲人,我错付一生的丈夫,我的好妹妹。”
为免夜长梦多,沈宗章决定连夜动手,亲自带人将妻子拖出沈宅,准备秘密沉塘。
季道成被捆绑住手脚,坠上青石抛入水中时,终于切身体会到女鬼的绝望。
冷,透入骨髓的冷。
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法呼吸,张开嘴只会让更多的水涌入,眼前发红,血管仿佛在眼底爆裂。
愤怒,怨恨,不甘,绝望。
所有的情感同时涌上,季道成突然感到迷惑,不能确定这样的情感究竟源于这具身体还是他本身。
女人坠入水底,黑发在水中飘散,肤色浸染青白,双眼始终圆睁。
透过晃动的水面,能看到点点晕黄的光,还有那一张张丑恶的嘴脸……
季道成猛然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森林边,温暖的阳光从头顶洒落,之前经历的一切恍如大梦一场。
“我没死?”
“没有。”
女鬼的声音响起,季道成猛然抬起头,手下意识摸向腰间。祭出黄符的那一刻,他突然犹豫了。
“你走吧。”收回手,季道成道,“走得远远地,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那可不行。”女鬼忽然逼近,猩红的双眼清晰映出季道成的影子,“我现在死了,我要去报仇。我要杀光害死我的人,我要让凶手血债血偿!”
声音落下,女鬼骤然化作黑雾,消失在季道成眼前。
季道成想要阻拦,额心突然一阵滚烫,伸手摸去,发现法印竟还没有消散。一旦他生出对女鬼不利的念头,就会让他头痛欲裂,脑中犹如注入岩浆,近乎生不如死。
“这究竟是什么手段?”
季道成心中骇然,但也不愿坐视女鬼杀尽沈家人,唯有压制下折磨人的头痛,依照记忆中的方向,祭出数张引风符,快速奔往沈宅。
抵达目的地后,发现宅院大门洞开,守门人倒在地上,身上并无明显伤痕,仅是昏过去。
不等季道成松口气,陡见宅院上空血气冲天,紧接着,一名形容枯槁,头戴斗笠,身着麻衣的中年人循血光而来。
认出男人的身份,季道成暗道一声不妙,顾不得许多,抢先一步冲入宅内,找到正将仇人悬于梁上的女鬼,来不及多做解释,祭出罗盘将她收入其中,就要飞身离开。
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
中年男人拦在门前,双目紧盯他手中罗盘,阴冷笑道:“季道友,多年不见,难得在此地重逢,为何要急着走啊?”
“季某现有急事,还请肃道友行个方便。”季道成嘴上客气,目光逡巡左右,寻找脱身的机会。
肃雄早有防备,脚步一横,将出路完全堵死。除非对方穿窗,否则休想离开沈家半步。
“道友有何急事?”肃雄紧盯季道成,目光贪婪地看向他手中罗盘。
他是祖传的捉鬼人,亦是养鬼人。沈家血气冲天,证明罗盘中的鬼非比寻常。若是能抓来炼化为他所用,必能助他法力更进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