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火 第49节(2 / 2)
了。
闵从语虽然害怕程梨的威胁,仍竭力保持镇定:“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闵从语,钢琴十级选手,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和廖飞宇家是世交,”程梨慢悠悠地说道,像在阐述一个事实,“这么会伪装身世,给我也做一张?”
闵从语的脸色刹时变得惨白,而她在心底忽然明白谁告诉程梨的时候,一种悲哀由心中而生。
闵从语叫醒睡倒在桌上的廖飞宇,他被叫醒的时候,懒懒地睁开眼皮,抬眼示意她有什么事,
闵从语怕自己会忍不住在他面前掉眼泪,她把电话塞给廖飞宇后,夺门而出。
廖飞宇接到电话,声音带着睡醒后的沙哑:“喂?”
程梨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这段时间被他若有若无的冷淡和学业上的压力,一起冲上来。
她今天练了一天的嗓子,喉咙还在隐隐作痛。
程梨闭了闭眼:“我现在没力气任何人吵架,你要是想分手可以早点说,没必要时不时拿你那个青梅拿就刺我。”
廖飞宇皱了皱眉,几乎在一瞬间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刚想出声解释。
程梨就打断了他:“我这段时间,觉得你这样刻意冷淡我,挺没意思的,就这样吧。”
“嘟”地一声,程梨把电话挂断了,廖飞宇这边只听得到冰冷的电话占线声。
廖飞宇把贴在耳边的电话拿了下来,后退两步,神情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倏忽,他猛地一转身,将攥在手里的手机狠狠地砸向对面的雪白的墙壁上。
手机贴着墙壁落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廖飞宇按了按眉骨,眉眼处是压不住的戾气。
他今天从疗养院回来,已经很累了就趴在桌上睡着了,没想到被闵从语钻了个空档。
这段时间,廖飞宇确实是有冷淡和忽略程梨。
谁会像他一样,这段时间频频来往于疗养院和学校之间。
没人关心他妈妈,更别提去看她,除了他。
廖母不知道从哪得知廖父老早就回国的消息。
一见到廖飞宇,就拿开水瓶和杯子砸他。
东西在病房里满天飞,廖飞宇也被砸伤。
额头的血触目惊心,却无人心疼。
廖母却又在清醒之后,看见他身上的伤泪流满面,声音微弱地说如果她下次再发病,就绑住她或者电击。
廖飞宇试图找过日理万机的廖父,得到的却是一句“疯女人”。
廖父的语气十分明显:“如果她再这样,就强制送入精神病院。”
廖飞宇恨得牙齿都要咬碎,只能往肚子里咽。
廖母的状况就这样时好时坏,折腾了他一整个冬天。
有时候廖飞宇借抽烟的机会和程梨打电话,等他回来后,廖母眼神哀伤地盯着他。
“儿子,妈妈只有你一个人了,”廖母脸色苍白,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说过的,你会帮妈妈把爸爸找回来。”
廖飞宇对于她眼神里透出来的那点光刺到了。
有好几次他想说,这么些年,那个男人浪荡成性,花心又风流,你还指望他什么!
廖飞宇想骂醒她,一盆冷水泼下去,可是他不敢。
他怕刺激廖母,一时间她崩溃支撑不住怎么办。
她确实只剩下他了。
有好几次,廖飞宇想这么着吧,他妈的他不管了。
可是,他妈妈是因为他才这样的。
廖飞宇无处排解,又知道程梨在准备考试,他不想影响她,把压力加注在她身上。
大年三十,烟火四起,红色灯笼高高挂。
小孩守岁,大人贴春符,象征着,这一年好的坏的,都过去了。
赵珊打了个电话给她,还在微信发了个大红包让她去买身新衣服。
程梨点了领取,看着上面的大数额数目,嘴角勾出几分讽意。
这就是获得补偿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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