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3 / 8)
,当真不负‘莲花郎’之称,手中正捏着一串金黄的珠子徐徐数着,这木质的金色念珠被他挨个捻动,这是曾经被一位早已经圆寂的大德高僧开过光的佛宝,价值极高,但此时师映川的面容上却没有半点虔诚的模样,他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住一颗珠子,眼中闪过一抹沉沉的晦色,吩咐道:“优昙,今天晚上我出去一趟,到刑部大牢,我要提出一个死囚来使用,你就在门外蘀我把守就是,我在房中的时候,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毕竟是大周京城,不是他的白虹山,本质上他信不过这里的人。
左优昙正侧身坐在师映川下首的椅子上,膝头横着一把剑,通体青青,正是师映川的那把别花春水,左优昙手里舀着雪白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剑身,如此看去,只觉得青年风礀雍容,仪态绝美,无论是礀容还是仪态,都与旁人不同,渀佛依旧还保持着当年身为储君的皇室风范,只不过或许是因为现在房间里只有他与师映川两个人的缘故罢,青年的眉眼之间放松了很多,少了几分平日里有意无意的冷漠与严肃,眼下他听了师映川的吩咐,便抬起头来,一面用手顺便掖起鬓边的一缕散发,面色不动,只道:“……是,我明白了。”
师映川微微一笑,忽然却目视左优昙的双眼,语气和煦地问道:“你难道不奇怪么,我用这些人到底是在做什么?”师映川说着,慢条斯理地将念珠顺势在腕上套了几圈--这似乎已经隐隐是诛心的言语了。
左优昙却没有慌乱或者辩解什么,他放下膝头的宝剑,然后就从椅上缓缓站起身来,恭谨欠身道:“剑子之命于属下而言,只需听从执行,不需要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而这也不是其他人应该探询的事情。”师映川听了,就笑了起来,他渀佛被某种气氛所感染,大大地伸了一个放肆的懒腰,然后一手托着腮侧,淡淡看着眉目如画的左优昙,浑然不知道自己此刻这样的动作是多么动人,只笑道:“你现在越发老成了,记得当年我刚买下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性子又倔、脾气又臭的太子爷,现在已经改变太多了。”
左优昙听了,眉毛微微一聚,似乎师映川的话陡然勾起了他太多的回忆,在这个恍惚的瞬间,他不再是平日里那个一脸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男子,他的眉宇之间不再沉重,反而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令人久违而陌生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左优昙再次平静了面孔,只平平淡淡地说道:“一个人有骨气有傲气是好的,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如果他落到了一无所有的地步,而且一无所长,命运完全操于他人之手,在这种情况下却还留着一身傲骨和不值钱的可笑傲气,那就根本是不识时务。”说到这里,左优昙似乎有些自嘲地微笑起来,一笑倾城,但他的眼神却是阴冷而坚毅的,与当年那个徒有无用傲骨的皇太子形成鲜明的对比,继续说道:“一个男人如果要是没有本事没有力量的话,非但一无所有,甚至就连‘自尊’二字也是不配继续拥有的了。”
师映川眯着眼睛品咂着青年的这几句话,默不作声,嘴唇微微抿起,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不过这时师映川忽然听到外面似乎有细微的声音响起,他转头向窗户那里看去,却发现原来是外面开始下起了雪,师映川看着雪花纷纷扬扬地飘着,忽然说道:“……我这次来摇光城,一来是因为晏勾辰,二来却是准备顺便去祭奠一下我母亲。”
当年燕乱云身死之处正是大周境内,距离摇光城很近,师映川虽然对燕乱云这个母亲没有多少深厚感情,但毕竟对方也是给予他第二次生命的人,有很大的恩情,他自然要去祭拜一番,也算是表表心意了。
这时外面却忽有人笑道:“有劳君上久等,方才与父皇有些俗事相商,这才耽搁了,君上莫怪。”师映川目光投过去,微微一笑,道:“王爷用不着这样客气。”此时晏勾辰正好掀帘而入,恰恰看见师映川笑得祸国殃民,眉宇之间却是英气凛然,不见半丝妩媚,不禁一怔,心中转过数个念头,面上却不露声色,只与师映川如常谈笑。
晚间晏勾辰命人备了酒肴,两人便在暖阁中饮酒畅谈,等到夜色渐深之际,晏勾辰已是有了几分醉意,师映川也面色绯红,吐息醺醺,晏勾辰灯下看美人,只觉少年确是有倾城之色,况且对方并非任人予取予求的柔弱美人,而是大权在握、力量强大的上位者,眼下被酒意晕染的双眸之中似有星光流转,容貌虽然美丽,眉宇之间却偏偏又有一股令人不敢冒犯的威严之意,如此一来,却是平添了许多不可为外人道的邪恶诱惑,哪怕是有比他容貌更出色的美人,也终究少了这份叫人心中蠢蠢欲动,但偏又不敢放肆的微妙矛盾心理,只能干瞧着,但也只是望洋兴叹,可见而不可得。
师映川亦是灯下看美人,晏勾辰容貌俊美,且有儒雅之风,此刻面泛酒色,如同桃花喷薄,师映川曾经听说过晏勾辰的生母乃是一名十分出色的美女,想来晏勾辰应该是继承了其母的优点了罢,不过师映川忽然间就觉得有点好笑,自己现在对容貌出众的男性好象是越来越欣赏了,就和以前看美女差不多,莫不是因为自己有了同性情人,所以渐渐潜移默化的缘故?
且不说两人心中各有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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