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9 / 13)
我这个亲爹才最是不称职的那个,好在还有师兄你们多照顾他,说来我却是应该道谢才是……来,我这就带师兄去平琰那里罢。”
两人脚程很快,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就来到了断法宗一行人所住的地方,此处鲜花遍地,师映川与白缘并肩而行,互相说着这几年来的一些事情,恍惚还是当年在断法宗的日子,无忧无虑,未几,师映川忽然止步,他二人被挡在繁茂的花丛后,远远看见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立在一条小溪边,那里花影重叠,光影斑斓中,两个少年都是花朵般的年纪,一蓝一白,季平琰眉目如仙如画,眸光明亮,虽还年少,却已有淡淡清蕴之气,风姿明朗,如同一泓刚刚解冻的春泉,一旁梵劫心容貌俊秀,眉间一痕殷红如血,面上神情却是清清如霜,没有温度,透着些漫不经心的意思,彼时一对小儿女静静站在溪畔,年少春衫薄,当真是一幅美丽的图卷,以他们两人的修为,自然都没有发现远处的师映川和白缘,季平琰白玉一般的脸上被朝阳涂抹出了一层薄薄的金色,道:“梵公子……”梵劫心秋水般澄净的眼眸微微低下去看他,目光是凉的,唇角却保持着必要的礼貌弧度,道:“不用这样称呼我,你可以直接叫名字。”
季平琰点了一下头,坦然回视着少年的目光,他比梵劫心要小几岁,眼下自然要矮上一些,必须微微抬头去看,这样的动作往往会让人不自觉地显得弱势一些,但由他做来,却让人觉得很是自然,季平琰脸上不是那种成年人客套的笑意,也不是孩子的天真,他表情从容而认真,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叫你劫心了。”梵劫心不置可否,他的沉默像是一层薄薄的纱,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沉重与生硬,也并非遥不可及,但隔阂却还是存在的,少顷,他低头,凝视着季平琰那张精致出尘的面孔,忽地就有些愀然不乐,:“……你和你父亲倒是生得很像。”
季平琰闻言,眼中就多了几分开心的样子,恰似冲破云层的灿烂春光,瞬间就照亮了周围,道:“是啊,很多人都这么说。”说罢,季平琰清澈的双眼看着梵劫心,转而问道:“你很喜欢我父亲,是么?”
☆、二百五十七、大典
花影重叠,微风缱绻,无数花瓣在风中飘零,染得到处都是暗香,季平琰清澈的双眼如同冰层融化而汇成的清泉,他看着梵劫心,很自然也很平静地说道:“你很喜欢我父亲,是么?”
这话一说出口,不但是远处的师映川和白缘心中微微一震,当事人梵劫心更是首当其冲,他蓦然变色,一丝莫名的恼怒与难堪交织的感觉充斥了他的胸腔,如果是别人这么说的话,他不会在意,然而面前说话之人却是已经基本被默认为他未来的配偶,更是那个人的儿子,即便梵劫心对季平琰并没有什么感情和认同,但依旧止不住难堪,不觉喝道:“你什么意思?!”
季平琰俊秀出尘的脸蛋上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有如春水,清澈无比,他心平气和地说道:“我的确没有别的意思……其实我以前就听说过的,知道你从前还小的时候很喜欢我父亲。”梵劫心莫名地只觉得很是难堪,他白皙的面庞涨得微红一片,但很快又渐渐浮起了一层讥诮之色,负手冷笑道:“那又怎样?”顿一顿,目光在季平琰脸上一刺,仿佛要把对方看穿:“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答应这门亲事?”季平琰闻言,却是反问道:“我为什么要不答应?那时你年纪还小,我父亲那样优秀出众的人,被人喜欢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况且父亲他对你也并无其他想法,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答应这门亲事?你各方面都很好,父亲是为我考虑,想为我结下这样一门亲,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为人子自当依从,何况父亲的决定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我自己也觉得很满意,这样皆大欢喜的事情,我有什么理由不愿意呢?”
季平琰的这番话和这种态度,根本不像是一个他这样年纪的普通孩子会具备的,梵劫心一时间突然有些无话可说,只得再不言语,周围一片寂静,有风吹过,或粉或白的花瓣落在两人身上,一片暗香,他二人修为尚且不足,自然对远处师映川与白缘的存在浑然未觉,季平琰看了看梵劫心面无表情的样子,忽然开口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么?”梵劫心不语,只安静地用右手拇指轻轻按着腰间的剑柄,算是默认了,季平琰就道:“那么我就问了,如果有失礼的地方,还请你不要介意。”说着,抬眼望着少年,认真地道:“你答应这门亲事,是因为我是父亲的儿子,而且和父亲长得很像的缘故么?我知道我们父子二人容貌比较相似。”
梵劫心一顿,既而有些不自然地扭头看向别处:“……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梵劫心说完,可能是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弱了气势,便又立刻双眼毫不退缩地注视着季平琰,然而在看到男孩那精致如画、与师映川颇为相似的容颜时,那目光中就不禁多了一丝深深的迷茫与酸涩,梵劫心不知为何,眸光一闪,一些莫可名状的飘渺情怀就包围了他,亦有无限感伤,他微低了声音,却同时略略仰起脸,迎着朝阳,光嫩白皙的面庞被阳光照出了一层淡淡的明亮光辉,道:“你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很像你父亲……只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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