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3)
车,只匆忙道了声谢谢便跑得了无踪迹。
付青洛本以为她也是来赶飞机的,只是那样狼狈又两手空空的模样,实在让人忍不住唏嘘。比她更凄惨的登机人,付青洛此生再也没有见到过。
送走陆怡璇,付青洛便要驱车回去,那么多那么多的人来来往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瞥见了缩在柱子后面的杜柠。那时,他们彼此之间,还仅仅是知道对方英文名字的程度。
“leon?”他疑惑地轻唤一声,稳步朝着杜柠的方向走去,渐渐走进才看清楚,原来,她躲在这里哭。
说哭也是不正确的,因为满眼的雾气,却并没有一滴眼泪掉落下来。
她的两只手都不自觉地握成了一团,嘴唇上的殷红估计是她自己咬破的,因为不是规规矩矩的干涸裂口。
她忍得辛苦,他看得清楚。
“没赶上么,换下一班就是了。”想必是有急迫的事,不然也不会伤心至此罢。漂洋过海,他们也总算相识一场,付青洛翻翻口袋,却没能寻到任何纸巾。
杜柠怔了怔,摆手想开口说句没事,一抬头,眼泪就这么噼里啪啦地对着他掉个没完。
那时,杜柠一面忙着用两只手背来回擦眼泪一面还庆幸不已地想,自己狼狈不堪的一面被他接二连三地看到,还好她跟这个leo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
杜柠忍得渐渐费力,因为感觉鼻涕马上也要出来活动了。付青洛四下看看,想必是在寻找超市。几秒钟后,付青洛微微抬手,正要开口说我去买纸巾,不想动作却不及她迅速。
“实在对不起了,我会再买件一模一样的存在酒吧。”杜柠抽抽搭搭地说着,不再理会付青洛,转身向外面走去。
付青洛难以置信地僵在原地,亲眼看着杜柠拿了他搭在肩上的白色薄外套,边走边擦眼泪。她垂着头,肩膀一耸一耸,走着走着,居然还很恣意地用他的衣服擤起了鼻涕。
走得稍稍远的时候,付青洛看见杜柠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满脸泪水,定定地望着有他在的方向,隐隐约约扯出一个笑容来。
这幅画面,定格在付青洛脑海中很多年。他一直都以为,那个机场的夜晚,杜柠转过身来微笑,是因为对他愧疚亦或感激亦或其他某些彼时尚不明晰的情绪。只是那样纯粹近乎某种释然的微笑,轻轻撞击了一下付青洛的心脏,令他也稍稍对那件壮烈牺牲的阿玛尼外套释然了些。
于是,他也朝她勾起了嘴角,虽然,只是淡淡的。
假如付青洛肯回身望望,他就会看见,三年前,那个曾为了某个如今已记不得名的生物而站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求着情的男人,似乎,是叫做许濯罢,此时正环着顾语希吻得难舍难分。顾语希,付青洛是认得的,因为是盛屹近来新签的广告代言。
只是,这一切全都是假如,毕竟,付青洛没有回头,所以他便没有看见,也所以,付青洛并不知道,那时的杜柠,满心满眼,看见的都是那个男人,那些沾湿了他外套的泪水,也同样的,全都是因为那个男人。
☆、 七
杜柠向来诚信,隔天便又买了件同款的阿玛尼外套送去了酒吧寄存,只是之后,杜柠便再不曾去过那里。也再没有同许濯联络过,这点志气,总归还是有的。
在伦敦生活了一年零五个月,杜柠仍没有记得出门前要带伞。这期间,dulce交往了一个男朋友,因此杜柠被淋湿的机会便越来越多。
上学期期末的时候,杜柠拿了全额的奖学金,同专业比较的话,那时杜柠的成绩即便放在其他著名的学府中也是能够露一把脸的,有些碧眼同学乃至师长私底下难免窃窃私议,杜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转年三月份,杜柠在伦敦市举办的大学生室内设计创新大赛中抱了金奖回来,那些流言和质疑声至此再没来扰过。
有建筑设计节目的记者来校采访,杜柠直拖了dulce出去顶包,自己则跑去威斯敏斯特教堂悠哉悠哉地研究建筑风格。
也渐渐有男孩约杜柠吃饭看电影,本校外校的,杜柠都没有空闲赴约,并非推脱,她是实实在在的忙。忙着读书,忙着设计,忙着四处看风景,还要忙着打工,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能用来谈恋爱。
dulce说,leon,你实在矫情,金融专业的ax虽然纨绔了些,好歹人家英俊潇洒,听说家里生意做得很大,你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杜柠眼也不抬地继续磨着咖啡豆,万分诚恳地念上一句,“你把他收了,我管你一学期伙食可好。”
dulce就面有难色地凑近杜柠,小心翼翼地问她,“leon,或者说,你喜欢的是女人?”
杜柠怔了怔,最后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六月,杜柠的学校成功拿到了某跨国集团人才定向培养输送的十个名额。这件事在校内造成了不小的波动,毕竟一走出校门就有稳妥体面又多金的工作是毕业症候群中大多数成员都在奢望的。
听说,从下一届新生开始学费就涨价了,因为学校对传闻中的某跨国集团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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