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后失去记忆 第96节(2 / 3)
,一边听着她和孟淮竹说话,一边又在百忙之中抽出精力言辞缜密地反驳了孟淮竹,把她气得跳脚……
这下宁娆不光头皮发麻,连心也有些发毛,觉得十个孟淮竹也不是对手,想把她拽回来。
可已经来不及了,被气急了的孟淮竹言辞越发没了节制,盯着江璃,冷然道:“淮雪是我的妹妹,我们都姓孟,我们之间的事何须你这个外人插嘴?”
宁娆听得直叹气。
江璃笔下不停,蘸了墨汁的笔尖所过之处皆留下了一排排端正的楷字,他一边批,一边头也不抬地道:“你妹妹?真是不巧,你妹妹是朕的妻子,据朕所知你们云梁也是推行儒法的吧,按照这出嫁从夫的说法,你才是那个外人吧。”
孟淮竹又要上前,被宁娆死命地拉了回来。
她拖着孟淮竹进了幔帐里,一边费力压制着她,一边低声劝慰:“好女不吃眼前亏。此人伶牙俐齿,脑筋转得极快,我这五年里跟他斗嘴无数,一次都没赢过,别把自己气坏了。”
孟淮竹忿忿地瞥了宁娆一眼,颇为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个没用的。”
宁娆在心底幽幽地叹了口气,心说这怎么最后又冲她来了,还好孟淮竹对她还算客气,把没用的后面那‘东西’二字去掉了……
她知道冲着这两人都是没理可讲的,便没脾气地把孟淮竹拖回了榻上,半是撒娇,半是抱怨道:“姐姐,你快给我把针拔了吧,你把我戳得像个刺猬似得。”
孟淮竹坐回来给她拔针,消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淮雪,南淮乃是父亲长眠之地,这么多年你就真的没想过要去看看吗?”
宁娆趴在榻上,咬着被衾的边缘,低头沉默。
这场沉默极为漫长,直到孟淮竹把最后一根针搁在了黑漆托盘里,殿中都无人再说话。
宁娆接过孟淮竹递上来的寝衣,穿好,低头系丝绦带子,稍稍抬头,透过帷幔看出去,却见江璃不知何时已放下了手中的奏疏,若有所思地歪头看着她。
宁娆心中一动,些许落寞怅然地低头,长呼了一口气出来,微微一笑,温声说:“我就待在长安,哪里也不去。”
话音刚落,幔帐被拂开,江璃走了进来,垂眸看她,目光中如攒了星芒万点,温柔且明亮:“可以去一趟。”
宁娆面露意外,江璃冲她笑了笑:“罗坤之乱久久不平,我早就有御驾出征之意。况且,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始自云梁,始自南淮,那么也是时候去这溯源之地给这绵延二十多年的恩怨纠葛寻一个答案归宿。我的心中亦还有许多疑问,非得走这一趟,顺便也去会一会那位与我相斗了近十年的老对手。”
“我刚才与淮竹斗嘴时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胥仲近来的动作未免太多了些,且这些动作显得颇为拙劣,不像他一惯缜密的作风。或许还有另外一种解释,他并不指望着这些阴谋诡计会伤到我什么,他把你拖进来,把宣若拖进来,破坏我与南燕的联盟,挑起我与云梁的纷争,只是为了扰乱我的思绪,让我陷入这些事端里疲于应付,这样,就无暇顾及到战火一触即发的南郡是何情状。”
宁娆顺着他的思路想了想,发觉这种可能性极高。因前些日子她还听江璃说,罗坤止步于函关,停止了进攻,南郡战局暂时风平浪静。
可……若这平静仅仅只是表面,是为了麻痹江璃,让他不要把过多的心思与目光放在南郡呢?
江璃弯身握住宁娆的手,面上是指点江山、韬略在胸的沉定,“既然他如此煞费苦心,我又怎么能让他如愿?这一趟我非去不可。”
江璃既然决心要御驾亲征,那么自然事事都得准备万全。
此事从一开始是绝对保密的,他特意召回了在家休沐的左相周兆全,由他亲自主理凤阁事务,不动声色地卸了陈宣若手中的权。
再者,他召兵部和尚书台等重要官吏商讨了关于行军方略的拟定。
等一切布置妥当,又对外宣称皇后染病,在昭阳殿静养,将自己的母后请出了山,主持六宫事宜。
江璃离开长安时拟定的方略是急行军,即夜行日行不间断,免去了一切御驾亲征前固有的祭天和庙飨,此举唯一的目的就是杀徘徊南郡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一个猝不及防。
等君王御驾亲征的消息从长安慢慢传开,直到传入南方诸郡,江璃已在南淮城外了。
有他坐镇,胥仲也好,罗坤也罢,还是旁的包藏祸心试图在南郡掀起风浪的人,恐怕都得迫于他的威慑消停一阵儿了。
江璃虽然常用引蛇出洞的计谋,但这个时候,他心中尚有许多疑问,总觉得大局没有尽在自己把握中,本心里不希望再出什么事端。
已入冬季,南淮周围群山连绵,山顶覆着薄薄的一层雪,举目望去一片银峰隐在云雾缥缈之中,仿若人间仙境。
江璃站在行宫里最高的云雀台上,远远眺望,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皎皎美景。
二十年前的云梁便是在这样美的山水之间兴国立都,云梁人又素以美貌诸城,不乏仙姿飘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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