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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8)(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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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笑了下。圣上睡过去了,他便再难忍耐,从发梢到小腿,细细密密的wen如雨滴轻柔地打落而下,把人由内而外弄了个湿红。

男孩的头无力地垂搭在一边,从瘦削的下颌,到修长白净的脖颈,微凸的喉结,再到半露的那截突兀锁骨,刻满了牙印吻痕,全部都是他荒唐发疯弄下的烙印。

瞧着模样可怜,像个被弄坏了的稻草娃娃。

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刚好长在脆弱的喉咙尖上,正好与一齿痕合上,仿佛被推上了浪潮顶头,方才没少受摧残蹂躏。

少年皮薄肤色浅,淤血一积,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消散不去。

明辞越无端想到了雪地里的落梅,白练上的鲜血,以及,冒出白墙的红杏。

怎么会有人天生就这么适合被亲被吻,被疼爱。可这人偏生还是当今圣上。

明辞越忽地就回忆起了自己少时临出征前,同父亲一同入京面圣的一段往事。

殿内欢歌笑语,殿外冰天雪地,他明氏父子并排跪着。

明辞越本就生在江南富庶之地,未及加冠之年,性子不稳,哪里受得了这等苦寒,当即就要起来。

明长暮摁住他的肩,跪稳了,不准动。

不一会儿,殿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团子悄悄跑了出来,一边搓着手一边哈着气,看样子娇贵极了。

明长暮在他的耳畔为他介绍到,这是三皇子纪朝鸣,生母出身低微,前几日刚死,纪朝鸣这才被从后宫角落里翻了出来,纳入贵妃名下,得了圣宠。

院墙的另一个角落,有个小侍女抱着只小狗,朝他招手,筝筝。许是皇子的小名。

可小皇子极其厌恶地拧紧了眉,置若罔闻,反而是朝他们缓缓走近了,扔下个装着馒头的破铜碗,做了个鬼脸,飞速跑回去了。

这馒头,估摸着原本是给狗准备的。

明长暮朝着小团子跑远的背影叩首,谢三皇子恩赐。说着还要拉明辞越一同低头。

男儿膝下有黄金,不拜。明辞越冷着脸挺直着腰。

放肆!那是皇子,是未来的王爷或者圣上!谁叫你这时骨子硬了,君臣尊卑,我让你读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书里还讲王侯将相宁他话没说完,后背当即挨了一剑柄。

胡闹,你是我明家的晚辈,没有教养,我也难逃干系。明长暮说着挥剑又打在自己身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我看你眼中还有没有皇上,还有没有我这个做爹的。

在明长暮打了自己第三下后,明辞越终于拜了下去,头重重磕在结了冰的地面上。

他始终认为父亲是被驯化的家禽,而他才是属于天空的雄鹰。没有人是天生就学得会屈膝的,他也不例外,若不是入京寻仇,被束缚上镣铐

而如今宿仇已结,他却依旧被牢牢拴在当初那个小皇子的身边,甚至还登了龙榻。男孩仅用了几根手指,钩住了他的衣襟,就叫他的身心逃脱不得。

不过这次,与其说是被驯服,不如说是他自愿收起了利爪,带上了枷锁,把绳索那头,交到了圣上手中。

吻着吻着,明辞越眸色一暗,喉结滚了滚,为了不惊动已经熟睡的人儿,自己缓缓挪开了身,抬腿下床走到窗边吹凉风去了。

皇咳咳

纪筝半夜猛地惊醒,蓦然瞪大了双眼,撑着胳膊瞬间抬起身,胸口上下起伏,剧烈地喘着粗气,喉咙干哑得厉害,叫也叫不出。

做了噩梦,又是噩梦,不同于以往的梦境。这次梦里只有明辞越一个人,离开皇宫,离开京城,一人面对千军万马,藏青色的氅衣飘扬,消没在西漠敌军的铁蹄之下。

明辞越最后回了首,望向东方。

一个粗重的呼吸,滚热,扫在他的后脖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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