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2 / 3)
鸣鼓噪于耳畔,白绩远远眺望着游乐园摩天轮的虚影。他被晒化了,眼前的世界也被炙烤得扭曲分层。
聒噪的蝉鸣声中摩天轮轰然向他倒塌,一双手把他推入荷花池中,冰凉的水淹没他的口鼻,眼前花白之际,明明在远处的摩天轮倒在水里,砸向他的脸。
砰砰砰!
这个声音是真的,白绩一脚踢开被子,捂住脑袋坐直身体,明明没有开空调,但白绩像坠入了严冬的冰窖里,冷得骨颤,他有点呆,等听到再一声敲门声,他才又踹了脚被子,翻身下床。
齐项都准备打贴门上的小广告让人来撬锁了,眼前的门被哗然拉开,眼前画面熟悉到让齐项恍然。
一如初见。
白绩面色苍白,眼神冰冷凌厉,双眼皮被瞪地只剩下眼尾的一折,瞳孔里满满的不高兴,他的头发炸开了,像个毛球。
雀儿齐项责怪担忧的话还没说出口,那毛球就凶巴巴地撞到他怀里。
滚烫的毛球,连头发都不软了。
白绩好像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倒了,还凶神恶煞地低声斥责:你他妈敲什么敲?
齐项:
白绩按住齐项的胸口让自己站直,他拉门时用力过猛,一时不慎栽了下去,实在很丢人,可是他的头脑太昏太难受,手像沾了胶水,粘在齐项的身上,需要一个支撑才能站稳。
齐项眉峰一压,没说话,左手不太温柔地贴在白绩的额头上,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小臂用力把他托在怀里。
啧
不知道是在凶齐项还是在嫌弃自己此时的状态,白绩身子僵住,瞪圆了眼睛,眸中寒光乍现,弯腰腰掰齐项的手指。
还凶呢?都快烧开了。
齐项脚背一勾关上门,半抱半拖地把白绩按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注释着他因为发烧而游戏浑浊湿润的眼睛。
量了体温没?
要你管。白绩烧迷糊了,气鼓鼓地像个河豚,抱着手臂,也盯着齐项,你来我家干嘛?
我等你全熟了给你撒点孜然。齐项环顾四周,家里已经干净了,但是好久没人来,白绩进门还不开窗通风,家里十分阴潮,他拍拍白绩的脑袋,坐好了,我给你开窗通风。
白绩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我喜欢关窗户,你快回学校。
虽然这次没有出现闪回症状,但白绩瞳孔还是不受控地跟着齐项转,他现在头晕脑胀又心烦意乱,不像清醒时能抑制住情绪,像点燃的炮、弦上的箭,烦躁至极,总要做点什么,摔点什么,才能发泄这样的不适。
白绩扯开领口的扣子,降降那些火气与难抑泛滥的情绪,又眼见齐项在屋里绕了一圈,要走到周雅雯以前的房间,白绩心头一跳,一脚踹在铁门上,呵止住齐项,让他停下来。
不许进去!
齐项停下脚步,余光扫了眼那暗红的压抑的房间,这一眼又激怒了白绩,一秒的功夫,这个人又跌撞地扑过来,发着狠把他推走,死死挡在门前,连握了三次才抓住把手,砰的关上房门,阻断了齐项的视线。
看他怒不可赦的样子,齐项服软,退后半步哄着,不看不看。
我好了,你走吧。白绩靠在门上,重复道。
好了?齐项被他气笑,家里镜子碎了?你没照照?
眼圈泛红,呼吸沉重,说话带着鼻音,鼻头和两颊都晕着不正常的红,半边的领口大敞,露出一片清晰的锁骨,连锁骨都烧得发粉。
这叫好了?这样叫烧糊涂了!
齐项觉得他不清醒,不欲争辩,上前一步把他囿于逼仄小圈里,下最后的通牒,要不我带你去医院,要不我叫医生来这儿给你打针。
白绩心里窝火,觉得齐项在控制自己,并不能理解自己的好意。
我要揍你了。他打人还先礼貌地告诉了齐项。
齐项后退半步,别
根本来不及,话音未落,白绩用尽全力,如扑食的狼,撞开齐项,一个回旋转身,自下而上用手抵住他脆弱的下颌,用膝盖把他往外怼开,终于发狠地低吼:我他妈让你走,你听不见啊?
白绩发着烧,力道不如从前,所以他的全力在齐项这儿不过五成,齐项想抓住他,白绩却东一锤西一掌,用巧劲躲开,两个人在方寸之地扭打在一起,齐项被闹得一身汗。
再抬头,白绩也喘着气,脸烧得一片绯红,眼看着是彻底没力气了。
齐项顾忌他生病,停手说道:不打了。
说时迟那时快,白绩做出最后奋力一击,跳到他身上,双腿环住他的腰,手肘卡着他的脖子,期望用自己的重量撂倒齐项,一击制服身下的人。
齐项张开手,轻轻松松接住这个火球,被抱了个满怀。
挺轻的。
白绩:
白绩被扛在肩上,又被齐项用薄毯裹成蚕蛹扔到了床上。
一系列动作做完,齐项撩起额前的碎发散热,拨通了家里医生的电话,低头看到不愿就义的白绩用唯一能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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