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2 / 3)
像梦中最后的场景一样。
此时的白绩格外脆弱,他睁大双眼,仿若见到了修罗地狱,双眼通红,两股泪汇聚在眼角,不受控地淌下。
乖乖
黑暗中,传来齐项的轻哼声,白绩这才朦胧望见一个影子半跪在他的床侧,轻轻拍着他的肩。
你白绩讷讷。
齐项:我怕你做噩梦乱动,又把脚给踹坏。
他一开始也以为白绩这一次问题不大,直到躺下后听到边上滚来滚去的动静,齐项才笃定今夜是难捱的,他担心白绩,也睡不着索性就来守夜。
白绩听到这个回答五味杂陈,齐项拍的他很舒服,就像襁褓中的孩子被哄睡一样,有别样的安抚力。
白绩问:你要跟我一起睡吗?
作者有话要说: 白绩:要来我床上睡睡吗?我家床还蛮大的~
我宣布,小白鸟从此再也不会受委屈了!!!!
黑暗中,床边的人面容模糊,只有一双眸子闪着微光,白绩觉得它们像桔灯,里面燃了两簇温热的火光,暖烘烘的不烫人。
白绩思绪不由飘到与齐项同床共枕的那几天,他恍然记得自己也曾做过噩梦,可是那一次他没被惊醒,反而安然地睡到自然醒。反而是自己回谢家住的那几天,一个人独享两米的大床,愣是失眠到深夜。
他也探究过原因,不可否认唯一的变量是齐项。
白绩不发病的时候睡眠质量也很差,他夜里会生理性手脚冰凉,多梦又爱到处滚。而齐项的存在正好弥补了他这三个缺陷,齐项体热暖和,同时他还身兼哄睡和矫正睡姿的功能。
更重要的一点,也是白绩一直以来下意识拒绝去思考的一点。
他信任齐项,尤其在齐项一而再再而三地帮过他后,白绩下意识地会去依赖齐项。
这让白绩觉得不安。
譬如人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如果他太过于依赖齐项,齐项是否就成了和水和饭一样,能安抚他情绪的必需品。
可是一个人怎么能成为另一个人的必需品呢?
就像一个人在无垠的沙漠里独步太久,看到前方陡然出现的绿洲,他会怀疑那到底是不是海市蜃楼。这种别样又浓烈的情感,白绩怕它是假的,又怕它是真的。这种迷惑人的选项或许早该扼杀于萌芽之时。
可是今晚太岑寂难捱,呼吸声都会放大的房间里,齐项的指尖在白绩肩头留下转瞬即逝的温暖让白绩渴望起之前安然入梦的舒适感。
你要跟我一起睡吗?
于是这句话就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了,白绩说完自己也愣住。
行啊,但得挤挤。齐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非常自然地掀起白绩的被子,你往里面去。
他同意地太干脆了,一点没给白绩理性思考后撤回邀请的机会。
白绩吞了吞口水,被动地往里面挪了挪,侧身用胳膊当枕头,把自己缩在墙角,又担心床太小自己再半夜睡到人怀里去,背对着齐项蜷成一长条。
笔挺地让白绩连自己未来的棺材长短都估量好了。
两个人就跟要入土合葬一样,都僵挺着躺了半晌,仿佛怕打扰白绩睡觉,齐项占了半边枕头真就跟电热毯似的除了供暖什么也不干,干躺着,盖着被子不聊天。
白绩闭了一会儿眼又睁开盯着黑黢黢的虚无发呆。
白绩自己个儿梦魇后容易抗拒入眠从而失眠,他又想驱散脑中噩梦的残影,于是百分百地把听觉和心思都放在身后,齐项呼吸没稳他不敢动,逼仄的空间似乎伸个腿两个人就要碰一起。
他睡不着。
等听到身侧平稳的呼吸,白绩有些羡慕,齐项应该睡着了。
白绩脚心凉,他屏息凝神,一寸一寸把脚底往后挪,贴在齐项小腿肚上,严丝合缝贴上后白绩舒服地眯了眯眼,确定身后人没动静,他又从墙角摸出一张压平的糖纸,都是他这几天躺床上吃糖时攒的。
他摸黑叠纸玩打发时间。
白雀儿,大半夜吃糖坏牙。
齐项忽然出声,白绩吓得手一抖,还没叠成的千纸鹤当场断头。
白绩诧异:你没睡?他立刻把脚抽回来。
客随主便,你不睡我这个护工更不能睡。齐项笑了笑,主动用腿去追白绩的脚,评道,冰凉,缩什么,刚才靠的不是挺起劲?我来不就是给你当暖炉的。
齐项也有睡意,嗓音没清醒时那么清亮,带着淡淡的沙哑。
不小心碰到了。白绩辩解并下逐客令,嫌挤你就回去。
我嫌地方太大了。齐项的胳膊横过白绩,从他指缝里抽出被碾地七零八散的纸,才确定他没大半夜偷吃东西,又揽着他的腰把他捞回床中心,什么东西都往身上藏,你是仓鼠吗?
白绩啧了一声,到底受制于人,淡淡的草木香瞬间侵占鼻腔,是意外的温厚。
聊聊天。齐项说,是因为我睡不着,还是因为噩梦?
白绩寂了几秒,轻轻喟叹了一口气,如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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