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2 / 3)
晏长初去浴池了,这倒不奇怪,不过看他们的神情,却像是犹豫又担心。
宫人们是很犹豫与担心。
晏长初进去有一段时间了,以往对方都没有在里面待那么久的时间,再一想到晏公子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免让人担心是不是病发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
但也保不准可能只是今天想要洗久一点,也许是之前喝的药有什么副作用,如果闯进去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尹却明来时,正恰巧是他们准备朝里面问一声的时候,天子驾到,宫人们就暂停了这个还没开始的举动,先向对方行礼了。
然后就在尹却明的提问下回答了目前的状况。
听完宫人们的回复,尹却明的脸也有点沉下来,虽然宫人们的猜想也有道理,但是除此之外,只有晏长初一个人在里面,又很久没出来,他担心的事情就不止这一件。
他怕晏长初其实是借着这个机会离开了。
想到这里,尹却明就推开了门,当然,考虑到晏长初可能人还在里面,他没有叫别人跟着,并且很快关上了门。
宫人们安静地等着,里面的隔音很好,在外面的他们听来也很安静,甚至能让人产生定下心来了的想法。
今天公子终于喝药的举动仿佛这段时间来沉闷氛围的转机,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现在因为等待而纠结不定的事也有了结果,今天可能是个好日子。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在说明,事情正在变得更糟。
陛下在一段时间后出来了,带着与先前不同的、不详的沉默,晏长初没有一同出来。
他们低着头见不到对方的表情,也见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可是气压低沉,仿佛风雨欲来。
这是一切的开端。
从这一天开始,除了尹却明,谁都不能再见晏长初一眼,下人全都被遣到了外面,上滁宫被层层守卫,年轻的君王搬到了上滁宫里去。
上滁宫里于是就变得很是寂静。
晏长初闲坐着看书,尹却明在搬过来的桌子上批复奏折,除了纸张翻过的声音,一切都很安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
在当日的氤氲水汽中,独自一人的青年衣着松垮,长发有水珠滴落,听见来人的声音,也姿态懒散,毫不遮掩身上的痕迹。
那简直就像是为了给他看的。
尹却明想问为什么要那样对他?伴随着席卷而来的怒火,还有酸涩的委屈、昂然的杀意。
可问题还没出口,他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多么明显,病发后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毫不示弱地威胁自己,当然不可能是像以前一样,对外界发生的事全不在意,也不会毫不介意那些变化。
他想要对方留下来,小心地防止人离开,晏长初就用行动告诉他,即使走不了,一样可以与别人纠缠。
你杀得了这一个,还会有下一个。
湿热的水汽在空气中弥漫,响起的声音却裹挟着凉意,如冰冷锋利的一柄剑。
但与那话语内容相反的,却是对方的模样。
青年隔着水雾看他,半湿的长发蜿蜒垂落,衬着明艳姝丽的面庞和那身春色痕迹,即便是如此冷淡的神情,也活像是什么吸人精气的魔魅鬼怪。
要试试吗?晏长初这样提议,看看我朝外面的人伸手,有几个在你眼前也敢靠近我?
尹却明当然不想试。
单看晏长初外出时的情境好了,就知道对方绝不是无的放矢。哪怕他就站在面前,只要这个人勾勾手,恐怕就会有人被蛊惑了一样走到晏长初跟前。
他知道晏长初说得没错,只要对方想,就算他杀了这一个碰过长初的人,也可以有下一个。
所以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见别人了吧。
只要看到尹却明一个人就够了,谁都不需要出现在长初面前,也不准看他。
这样捅破了两个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即便两人现今一幅仿佛互不打扰的和谐景象,也一样是极其糟糕的关系了。
陛下,丁大人求见。
门外传来通报的声音,尹却明从公文里抬起头来,另一边的晏长初则恍若未闻。
对此,小皇帝也没说什么,只是起身出门,到了专门与大臣见面商讨的宫殿。
太医院对晏长初的疾病称得上束手无策,到了好像治不好病的时候,人们通常就会试图求助于神灵,一国之君也不例外。
悬赏民间神医的公告已经发下去了,目前都还毫无效果,尹却明就准备建一座祈神楼。
尹却明本身其实是不太相信神佛的,甚至患者本人究竟算不算是神佛的一员,都还尚未可知,但是许多人寻求神灵多是为了一个渺茫的希望,如果没有别的办法,就很难不会想试一试任何可能的途径。
所以当有人提出了这么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是办法的办法时,尹却明还是想要试一试。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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