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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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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天下不会一直平稳太平,天灾与蠢动的敌国就可能使一个国家面临不小的压力,只要有一样,祈神楼就不适合继续建造下去,这个国家很快就迎来了这样的局面。

建筑的要求极高,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必然不少,即便难民可以充当劳动力一举两得,客观存在的灾害和由于晏长初身体状况的紧迫性,以及需要的物力资源,都是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建造祈神楼完全可以称得上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尹却明面临的阻力自然就变得非常大。

哪怕是在事件解决后,这座高楼的建设对人力与物力的需求也没有小多少,尹却明一意孤行,民间便开始怨声载道。

而如果说建造祈神楼是让人苦不堪言,其他的就是让人提心吊胆、民心惶惶了。

先是激烈反对的酷刑伺候,然后是有人揭了找神医的榜。

那人提出了一个十分大胆又很有道理的方案换心。

用刀开膛,换一个健康的心脏。

初听到这个方案,尹却明气得要叫人把对方拉出去,可在听到详细解释和其师父偶然的成功案例后,便改变了态度。

经过调查,那确实是真实的,只是那个师父年事已高,早就过世,而这个揭榜的人虽然确实继承了一身高明医术,却没再遇到过同样的病例。

尤其那个成功案例确实很偶然,师徒二人再用动物实验的时候,成功率并不高,至今仍还未找到具体影响手术成功的因素。

尹却明当然不可能让晏长初冒这样的风险,可这又是目前为止唯一有用的方案,不可能直接放弃。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了,在正式给晏长初做手术之前,必须要进行更多的尝试,将成功率提高到可以接受的程度,太医院也和这个揭榜者一起探讨实验。

小皇帝对这一新事物接受得很快,其他人却难以接受。

同为医者,太医们稍微好一点,大臣和百姓就不一样了,认为陛下只是在治好晏公子的病这件事上太过无望,所以竟然被一个不知从哪来的毛头小子给骗了。

用开膛破肚的方式来治病救人未免过于惊世骇俗,那哪里是在救人?那分明是在杀人。

当然,生病的是晏长初,不是他们,本来跟臣子和百姓是没有关系的,顶多只有关心晏公子的人怕尹却明太乱来,反而把人害死。

可是手术需要提高成功率,就需要不停的实验,而人跟动物终究是有区别的,要万无一失,最后必然会实验到人的身上。

哪怕那个换心的方案真的可行好了,实验的成功率那么低,也本就与杀人无异,更别说即使成功率大大提高了,晏长初或许能换一个健康的心脏,被换心的人呢?

何况,由于这是唯一可行、有望的方案,尹却明对此有着十二万分的支持。

换句话说,就是只要那神医提出来,无论地位高低,都能被拉去做换心的实验。

谁知道哪一天自己的心就会被挖出来呢?

对于天底下大多数的人来说,那跟治病无关,就只是被冷酷地开膛破肚而已。

有句话说,医者仁心,揭榜的人是大夫,本该尽量减少可能的牺牲,但是这对师徒对悬壶济世没有兴趣,只在对解决各种疑难杂症的心态上一脉相承。

会来揭榜,也是看中了晏长初的病、太医院会有不少精英、皇帝能够提供天下最好的条件。

只有在医学上的探究欲,而没有对待病患的同理心,这样的神医,在能够有更精准实验品且不会有后续麻烦的情况下,很快就到了被众人所担忧的阶段。

要我说,陛下怕不是真的疯了。

茶馆酒楼里,文人打扮的男子这样与同伴谈论。

他的脸有点发红,显然已经是喝醉了,建楼不够,竟然还听信一个毫无名气的乡野大夫,要拉一堆人开膛破肚。

如果是在清醒的时候,书生一定没有说这话的胆子,他的同伴也因为这发言而没再继续像之前聊天一样接话了。

尹却明本人虽然不是十分在意外面的议论,但是敢在朝堂上拼死进谏的都被打入大牢了,所以哪怕心中怨怼,平常人也不敢在公共场合发表这样的言论。

说当今天子疯了,已经是十分大逆不道的话,可喝醉了的文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同伴停下后的异常沉默,还在继续。

就为了一个男人都说红颜祸水,如今看来,那个什么晏公子,在祸乱

话未说完,忽然出现的西厂人员就已经把这个书生的脑袋往桌上一撞,强行停止了发言。

一旁书生的同伴都被西厂的莫测踪迹和这利落又冷酷的一击吓到了,原本欲言又止的对书生的劝阻,也全吞了下去,怕得不敢说话。

西厂的人压着撞昏了的书生往外提,直到身影在眼前消失了一会儿,被吓到的几个人才回过神来,心有余悸。

督主。

在楼外的街道上,立着青灰官服的男人,正是西厂人员押着书生示意的梨休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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