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2 / 3)
己的手臂之中,新鲜的血液通过软管源源不断的流进她的身体。
手指轻搭在她的腕间探着她的脉搏,这已经是第四次为她输血,而她的唇色却越发泛白……
施夜朝拿过电话,翻出顾尹的号码,却在拨出之前犹豫了,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那种直觉:若顾落是清醒的,绝对不会让他打这个电话去通知顾尹。
许是又痛了,顾落发出细小的呜咽呻丨吟,呼吸短促,面上苍白的可怕,无意中抓握住他那只正在为她输血的手,然后就不放了。施夜朝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感受着她的疼痛与颤抖,用毛巾擦拭着她的汗。
她就算真的出了差池,也不管他什么事,不过是失去一个他也抗拒的联姻,失去顾家这个赚钱机器而已。
而已……
顾落的呜咽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浅浅的回荡,像细小的针刺探着他心尖,不痛不痒,却撩得他心烦意乱。没多久,连他也因为失血过多开始头晕,施夜朝坐到她身边轻揉着额角缓了缓,呢喃道:
“你怎么……这么麻烦。”
求人的事,自打懂事起施夜朝从没做过,一次都没有,他那么骄傲的人,从来都生活在一个属于他的王国,想要的东西要么唾手可得,要么以强势的姿态抢过来。可是在今天,在他能力所及之外,终于有件事让他觉得棘手,他每耽误一分钟,就等于把顾落往黑暗中扔的更远一寸。
施夜朝再度找到皇甫澈,从对方脸上看到嘲笑讽刺和高高在上,良久后他才一脸波澜不惊的开启薄唇:“你知道她是顾家的女儿,救了她,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不需要这些,钱是赚不完的,多一点少一点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皇甫澈抱肩,姿态摆得很清楚。施夜朝又一阵沉默,半垂眸,太子是皇甫家的核心,他知道皇甫家想要什么,抱着顾落的手紧了紧,又松开。
“我答应你,不再踏进这里半步,也不会再——见她。”
复又抬眸:“此生永不再相见。”
……
皇甫澈得到了想要的,才掏出电话开始安排为顾落手术,他虽不情愿,但施夜朝这条毒蛇是不能把他逼得太紧的。
当年施夜焰和太子结怨,施拓辰曾让施夜朝去告诉他收敛一些,他话是传到了,但也仅此而已。施夜焰当时还颇感谢他对这件事持的是纵容的态度,而不像施拓辰那样阻拦。直到太子遇险,施夜朝出手相救,施夜焰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伤的若是施夜焰他倒能捡得个便宜坐收渔翁之利,反之施夜朝只需要在关键时刻一出手便轻易把原本与他和太子的三方平衡实力打破,不但让施夜焰处于被动地位,并且还落得个体面的名声——太子的救命恩人。
太子对于皇甫家的重要性就相当于他对施家的重要性,任谁都知道这恩情非比寻常,几乎等同于他的一个杀手锏甚至一个保命符。
这是这几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东西,所以当他抱着顾落出现来讨要这人情时皇甫澈不是不惊讶。他对褚妤汐那么执着的感情都没有向太子提出要拿她抵偿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如今却为了一个曾跟他弟弟一起对付过他的女人开了这个口。
也不知是施夜朝这人一向对旁人戒心重根本不信任他,还是真的担心担心这个女人,总之在医生给顾落实施手术的全过程之中,他不曾离开半步。顾落的伤并不轻,但是因为施夜朝处理的及时才为她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依这种子弹造成的创伤来看,失血量应该不会少。”
医生抬头看了眼面色同样不太好看的施夜朝,“你给她输过血?”见他微微颔首,没说什么,低头继续处理她的伤。
皇甫澈默然,他知道顾落,虽然没有什么往来,但对她是施夜焰那边的人这件事还是清楚的。“你这一次又再计划什么东西?”
施夜朝挑眉,皇甫澈又道:“做多了损人不利己的缺德事不怕遭到报应?”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谁都以为他早放弃了对褚妤汐的执念,却不想竟然就这么毁了婚礼,又为了一个和他相当于对立面的女人在这么敏感的时候来找他,皇甫澈确实搞不懂他到底用意何在,施夜朝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且非常惜命,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面对皇甫澈的质疑,施夜朝只淡然笑了下:“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为了救她而已。”
“救人?”皇甫澈冷笑:“在说笑话?”
就凭他对施夜焰所做的那些事,他哪里是有什么良心的人,若真要救人也只为了利益罢了,救太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施夜朝当然知道这种伟大的事和他没关系,救她这举动自己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又是那么自然,似乎……他就该这样。
顾落现在躺在他面前,闭着眼睛,肩膀上血肉模糊的一片,仪器的各种数据在跳动,她的生命可以说掌握在他手里。
他的一念之间,是她的命悬一线。
手术室里除了仪器和手术器具碰撞出的细小声音外,施夜朝似乎能够听到她的心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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