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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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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鸟爸爸还没回来。

麦冬喂恐鸟妈妈和小恐鸟昨天晾好的枝叶,恐鸟妈妈只吃了一点点,还不到平时的三分之一,却还是用喙挑出最嫩的枝叶,送到小恐鸟面前。

小恐鸟却几乎没有回应。

它的眼睛一直是闭着的,如果不是麦冬摸了它体温,肯定以为它已经死去。

但现在也离死不远了。

麦冬见过拉稀致死的家畜,它们临死之前的几个小时,几乎与小恐鸟是一样的。

她难过了一下,放了更多的枝叶在它面前,趁着还有最后一点天光,摸进厨房开始准备迟来的晚饭。

正在将晒成长条的肉干用铁铲切成小块,耳边忽然传来了声音。

麦冬赶紧拿着铁铲跑出了厨房。

进入视线的,赫然是消失了一天的恐鸟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咕噜说话越来越顺溜了发现了么?o( ̄︶ ̄)n

☆、

三米多高的庞大身躯瞬间使山洞显得狭窄逼仄起来,但奇异地,它的身形并不显得如何魁梧伟岸,反而有丝伶仃可怜。

它的形容惨不忍睹。

原本丰满而厚重的羽翼被大雨浇湿,雨水顺着羽毛末端“滴滴答答”地落到山洞地面上,不一会儿就聚集了不小的一滩水。从腹部到脖颈,大片大片原本覆满羽毛的地方露出了皮肉,有些地方还有长长的裂开的伤痕,不知是不是在大雨中冲刷太久,伤口处已经发白,鲜血从裂缝中缓缓溢出,混着雨水,将地面染上一层红色,也给山洞带来一丝血腥气。

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抓挠,麦冬几乎可以想象它挣扎着、哀鸣着,任羽毛被一块一块生生扯掉的情景。

它的姿势也有点奇怪,身体向左侧倾斜,脖颈也歪向左边,而不是像往常那样骄傲地、神气地扬起高高的头颅,像是被折断脖颈的天鹅,堕入尘埃,所有的光华和美丽都瞬间黯淡。

麦冬仔细看去,才发现它右脚的三根脚趾中,赫然有一根齐根断掉,也许是脚趾上没有什么血管,此刻断处已经不再流血,只露出白生生的骨节,暴露在空气中,显得格外刺眼。

“咕!”

依偎在小恐鸟身边的恐鸟妈妈站了起来,发出似欣喜又似悲伤的鸣声。

它走到恐鸟爸爸跟前,用脖颈轻蹭对方遍体鳞伤的身体,小心地避过伤处,只用温暖的身体轻轻抚慰着,口中发出“咕噜噜噜”的声音。

小恐鸟似乎知道爸爸回来了,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弱弱地地叫了一声,声音低到几不可闻,而后,又沉沉睡去。

恐鸟爸爸和伴侣脖颈交缠了一会儿,很快便一瘸一拐地来到小恐鸟的窝前。

小恐鸟太矮,它又太高,于是只能收拢脚爪,跪坐在小恐鸟面前。

它低下脖颈,喉中发出一阵呕吐一样的声音。

麦冬这才发现,在它脖颈中段的位置,有一处明显的凸起,但因为羽毛东缺一块西少一堆,才让她没有第一时间发觉。

随着阵阵干呕声,凸起开始一点点向上移动。

最终,凸起移到最上端,它张开口,吐出一颗体表金黄的果实。

果实乒乓球大小,果皮是纯正的金黄色,皮薄而水润,仿佛轻轻用指甲一磕,就能划破那脆弱的表皮,吮吸到甘甜的果汁。

即便果皮上还沾着恐鸟爸爸喉中的分泌物,麦冬胃中还是不可抑制地升起强烈的食欲,她咽咽口水,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上前抢夺果子自己吃了的冲动。

而就在这一瞬间,整个山洞都充满了一种奇妙的味道和感觉。

仿佛初春萌发的第一朵新芽的气息,仿佛盛夏满塘芙蕖的清香,仿佛早秋满仓的谷物香气,又仿佛隆冬一片雪花落在肩头的微凉。

香气盈满整个山洞,也飘入小恐鸟的睡梦中。

它睁开了眼。

恐鸟爸爸衔着那颗金黄的果实,小心翼翼地推入小恐鸟的口中。原本要让麦冬强制掰开才能吃下一点东西的鸟嘴自己张开了。

但果实对于小恐鸟的喉管显得有些太大了。平日吃同样大小的果实时,它一向是像小鸡啄米一样,用小小的喙一点点啄食。

但此时,它却完全没有要一点点啄食的意思。

它像刚刚破壳的雏鸟一样,将喙张开到最大,等待着亲鸟的喂食。

恐鸟爸爸小心地将果子一点点渡到那张大张的嘴中。

小恐鸟梗着脖子,艰难地、却无比执着地咽下那对它而言太大的果实。

随着金黄色果实进入它的喉管,除了它的吞咽声,山洞同时响起两道吞咽口水的声音。

麦冬觉得自己很丢脸,居然觊觎恐鸟爸爸专门为小恐鸟带来的口粮,她拍了拍自己脑袋,侧身望去,就看到另一个垂涎者——正口水直流的咕噜。

它垂涎的神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甚,麦冬甚至感觉它两只眼睛都冒出绿幽幽的,饿狼一样的光芒。

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她早已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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