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1 / 2)
秋臻胸口的掌印让她感到惊心,但是?午夜梦回时那屡屡压住她的呼吸的,还是?那道刺进秋臻胸膛的银光。
“不知道在我娘耳边说了句什么,我娘居然就毫无?反应地跪了下去,亲手将更星剑插进了自?己的心口。”
她记得秋臻的血是?怎样从胸口流出的,也记得当惨白的电光短暂地照亮破庙时,她看到的那个她永远无?法忘记的身影。“当时伏春山上一点亮光都没有,我看不清那人的脸,也没听见那人的声音,只记得他的腰间挂着一个,只有孩子才玩的孔明锁。”
沉默地握住秋望舒颤抖的手心,易君笙开口问道:“所以在仁远村时,你执意要?问言静川的下落。”
“是?。”秋望舒坦白地回答了她。
在仁远村时,她几乎以为线索再一次断在了自?己面前,但是?理?智回笼后她又清楚地意识到,言静川是?问题的关?键,但却并不是?她真正要?找的人。
她要?找的,是?一个惧怕被别人知道自?己和言静川有交集的人。
“言静川自?幼习医,从未习武,可是?那人的武功却和我娘不分?上下,甚至轻松化解了我娘的“惊鸿引”。”
“我想,那应该是?一个,对我娘的武功路数十分?熟悉,并且从言静川手上拿到了饲魂蛊的人。”
熟悉秋臻武功路数的人也许不少,但是?能破解她剑招的,只有与秋臻最?熟悉的人。难以言喻的滞涩感卡在喉咙,秋望舒艰难地说道:“所以……我想问问李砚青,当年她父亲找来?的神秘人,是?不是?和我娘关?系匪浅,又在我娘离世后,越走越高的”
嘴唇颤抖地几乎不能再说下去,秋望舒垂下了眼?生?生?将剩余的话音吞进了喉间。
她还是?不忍念出那个名字。
因为丁凌泉是?秋臻最?信赖的人,也是?她曾经最?期待出现在榴花小?院门口的人。
在她的记忆中丁凌泉永远是?第一个,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递到自?己面前的人。她知道自?己想要?学剑,当年便背着秋臻给?自?己送了一把小?木剑。在小?木剑被秋臻没收后,便悄悄地背着秋臻给?自?己带了些江湖话本。
即便年幼时自?己总是?学着秋臻喊她“小?泉”,她也只是?好?笑地看着自?己,从来?没有说过责怪的话。
她至今都记得,在自?己因为出不了聆松镇和秋臻吵架后,她赌气?地坐在墙头上,丁凌泉就那样仰着头,笑着宽慰道:“阿望会走到很远的地方,会跨过很多山,会迈过很多水,绝对不会被拘在这一方小?院里。”
她不想让那回不去的地方再添上许多不堪,所以即便心中隐隐已经有了预感,可她心中却始终抱有一丝侥幸,她希望泊西老头那些话是?误解和污蔑,所以她愿意来?到继明山庄问个究竟。
只是?她想知道,如果李砚青给?自?己的回答无?关?侥幸的话。那么,在丁凌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否已经下定了决心,让秋臻和自?己都无?法再回到榴花小?院中去。
“我陪你去问。”
从在中都再次见到秋望舒的那一刻起?,易君笙便暗暗下定了决心。就像秋望舒在伏春城托起?了自?己一样,她也要?陪着秋望舒一路走到底。
缓缓地拨开秋望舒脸侧的头发,易君笙盯着她的眼?睛,“我们?已经很接近真相了不是?么?”
将秋望舒揽到怀里,易君笙轻声道:“我知道你只是?不忍,不是?不敢。所以无?论结果是?什么,我也都会陪你一起?面对。”
“……好?。”
惨白的月光被浓云遮去了大半,在这柔和的昏暗中,秋望舒也低头卸下了力气?,将头悄悄地埋进了这令人安心的冷香里。
米酒甜香
第二?日?一早, 继明山庄内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哗啦”声,不知道的以为这庄内修了个水车,只?有庄内人才清楚, 是昨日?的牌兴未尽,几?人又组起了牌局誓要血战到底。
秋望舒和易君笙走到议事正厅时,就见昨日?牌场上的几人一脸严肃地坐在桌前, 脸上滑稽地顶着不同?形状的纸条。
眼下贴满了好几条像眼泪一样长的白纸,玉小茶捂着自?己的牌愤愤不平道:“你!林恣慕,你有六条刚刚还不给我碰!”
好笑地瞟了一眼因为愤怒而被玉小茶用鼻子?吹起的白纸,林恣慕眼都不眨道:“给你碰做什么?牌场无亲友, 自?求多福吧你。”
听了这句话, 花又宵也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没错,牌场无亲友, 老五,你这只?手第三张待会儿打?出来给我吃一下。”
果?不其然, 在花又宵的话音落下后,桌前响起了两声齐刷刷的:“四姐你又偷看!”
“什么?偷看!你四姐我是这种人么?!”
本来还想再为自?己“据理力争”上两句,但是在余光瞥到并肩行?来的两人时,花又宵却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心有余悸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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