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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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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两个人是因为她竟然是刘管事的侄外甥女。而阿沅则是因为刘管事这个名号。

她记得方才离开打铁铺的时候,那霍铁匠与她说了一句——绣纺的刘管事不是什么好人。

霍铁匠口中的刘管事,是这何翠口中的舅舅吗?!

阿沅的思绪一时有些乱。

霍铁匠起初没有趁火打劫多占她的便宜,方才也答应了对于山神庙的事情守口如瓶,怎么看都像是个好人,更不像是会胡乱诓人的人。

如此,不可能没道理的提醒她,说那个刘管事不是什么好人。

可那刘管事到底怎么不是个好人,他没有明说。

愣神间,何翠走进屋中,嫌弃的捏着鼻子挥散发霉的气息。

“这屋子这么破,还有这么一大股霉味,怎么住人呀?!”

南方一带,一到六七月份就是梅雨季,三天两头常有雨。

但都被安排了,自然也不敢为了这点是去麻烦自己的舅舅,只能先住着了。

何翠选了一张教好的床,何翠便指着阿沅:“你睡我边上的床。”

约莫看不惯王二妹,而另外一个妇人打扮,瘦瘦小小的女子面容不佳,所以才让阿沅睡在她的边上。

阿沅不想惹事,便把包裹放在了床上,开始收拾。拿盆出去打了一小盆水回来擦床铺。

好在席子本来就有的,虽然破了些,但也能继续用着。

阿沅出去盛水的时候,何翠已经使唤上了看起来好欺负的林招娣。

何翠让林招娣扫地,又让她给自个擦床铺床,俨然把这林招娣当成了丫鬟使唤。

阿沅也没有多说话,她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弄好了这些之后,何翠便把林招娣喊走了,说是请她去吃饭。

林招娣面上一喜,然后巴巴的跟了出去。

等人走了,憋屈了许久的王二妹才“呸”了一声,嘲讽道:“一点小恩小惠就赶着去给人家当丫鬟,真是贱骨头。”

随即看向阿沅,与她说起何翠的闲话:“她不过就是找个长得难看的来衬托自己罢了,你长得这么好看,她肯定是不敢与你一块走的。”

说实话 ,王二妹觉得这阿沅漂亮是漂亮,但却是带着几分不正经的娇媚。眼尾微微往上翘,像是会勾人的狐狸眼一样,还有身段,那胸前鼓鼓的,也不知道吃什么长的。

阿沅笑了笑,没有与她一块在人后议论。只道:“我先吃些东西。”

说着便从自己的包裹中拿出窝窝头,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王二妹见她不想与自己唠嗑,便讪讪收回了目光,也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窝窝拿了出来。

绣纺 试探

阿沅边吃着窝窝头,边想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在陈家住了五六日,阿沅看得明白。姑姑没有娘家可依仗,而姑父是个闷葫芦,姑姑被老太太揉搓折腾的时候,只当做没看到。

姑姑在陈家不好过,她也不能太过依赖姑姑,只能自己为自己打算。

阿沅打算在这绣纺好好做满一年,等升上绣娘的时候,应当也能存下一些钱。

到时候再寻个老实人嫁了,手中攒有银子,婆家也不会因她没有娘家可依靠而轻待她。

吃好了后,王二妹便亲昵的喊着阿沅一块去洗澡。

现在才七月初,入夜时有些寒凉。热水要银钱,因做女工的大多数都是苦人家的孩子,所以很多人都不会花钱去买热水,只能洗冷水。

井水冰凉,泼在身上冷得浑身打颤。所以阿沅在擦洗的时候,隐约听到隔壁澡间的人骂绣纺是黑心绣纺。

阿沅倒是没有这么多的怨言。于她而言,这绣纺倒比何家自在些。

初初到何家的时候,阿沅的日子也并不好,也得是看人脸色行事,便是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旁人都道阿沅的娘再嫁了个好人家,待阿沅像是亲生似的。

可他们看到的都是表面,却不知那时候阿沅都不敢多吃一口,每晚饿得睡不着就喝凉水。

老太太和继姐常在私底下掐她磋磨她,骂她是拖油瓶,浪费粮食的耗子,所做的活也不轻松。

因为认得清自己的身份,所以阿沅从来就没抱怨过。

只有被下了药的那回,她没有再忍。若是选择忍气吞声的再回到那个家中,还真的是不如去死。

可既然都逃出来,那再苦也要活下来。

阿沅快速洗了澡出来,随而在天井处搓洗换下的衣服。

已是下工的时辰了,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阿沅不爱往前凑,便低头在一旁洗衣服,但因耳尖,隐约听到了霍铁匠几个字。

动作随之一僵。

可还是忍不住去听那三个妇人打扮的绣娘议论。

“王媒婆去打铁铺,本是想帮城南豆腐坊那边的徐寡妇托媒的。徐寡妇用一个豆腐坊来做聘礼,让铁匠娶她。”

“霍铁匠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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